雲笙攙著夜北溟,雲笙個頭嬌小,夜北溟高大英挺,在黃昏的夕陽餘光裡,顯得既突兀又和諧。
雲笙也沒料到,自己會在衝動之下,和雲霸河相認。
她一直以為,衝動這個詞和自己是絕緣的。
感覺到頭頂那股熾熱的視線,雲笙耳根子忽的一紅,一把推開了夜北溟。
這死狐狸,難道他就沒有半點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早前在蕉葉村時如此,久別重逢後還是如此。
哪知雲笙才剛要推開夜北溟,就聽他叫了起來。
“好疼啊,”夜北溟哀叫了一聲,貌似痛苦地叫疼著。
“扯到傷口了?”雲笙皺了皺眉,方才雲霸河的鬥氣之虎,很是厲害。
夜北溟為了救自己,毫無防備,以血肉之軀,擋下了那一擊。
他是為了她才受得傷,兩人還站在大街上,她也不好替夜北溟檢視傷口,想了想,她只得又攙著夜北溟,先回了武館。
返回武館藥堂後,雲笙脫去了夜北溟的衣服,他的後背,果然有一道深可見骨,足足跨了整個後背的猙獰傷口。
原本以夜北溟的體質,一道傷口還不至於讓他怎麼樣,可偏在那道傷口之下,雲笙還看到了多條舊傷。
新傷加舊傷,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
“誰讓你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竄出來救我了,你以為你雷鋒啊!”雲笙沒好氣著,她生性不喜歡欠人人情,夜北溟這麼一救,她又該拿什麼還他!
“雷鋒是什麼東西?”夜北溟斜睨著雲笙,他微眯著眼時的神態,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豹子,好看的濃眉微微一聳,“你是女人,留疤就不好看了。”
他嗓音低沉,磁性十足,雲笙被他這麼一說,心中漏跳了一拍,“好不好看,都是我的事!”
“就是管我的事,也只管我的事。橫豎以後看的,也只有我一個人,”近乎是蠻不講理的一番話,從夜北溟的口中說出來,曖昧不已。
狹窄的藥堂裡,因為夜北溟的話,顯得溫度驟然高了幾度。
雲笙也不是第一次看夜北溟脫衣,可與兩年前相比,夜北溟已經徹底成長成了一個男人。
他泛著金屬光澤的的古銅色肌膚,健壯而而又結實的肌肉,身上那一道道的新舊傷疤,無不昭示了,他不再是當初蕉葉村孤僻的少年。
“亂說些什麼,背過身去,我要看傷口,”雲笙只覺得心煩意亂。
夜北溟乖乖地轉過了身軀,能讓堂堂北冥王溫順地跟只小綿羊似的,也就只有雲笙一人了。
“為何不與我相認?”在酒樓時,儘管雲笙只是三言兩語間,就說明白了過去兩年多發生的事,可字裡行間,夜北溟還是不禁心疼,兩年裡,她一個孩童,是怎麼面對父親病重,被武聖將軍府掃地出門那樣的打擊的。
儘管,他在蕉葉村時,就已經知道,小野貓的性子很堅強。
可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孩子啊。
“誰知道你也在玉京,更何況,你與我非親非故,”雲笙撇撇嘴。
“我曾說過,你只要醫好了我的眼睛,我就是你的扈從,”夜北溟陡然轉身,抓住了雲笙正在敷藥的手。
他驟然加快的心跳聲,透過面板,一直傳遞到了雲笙心底的最深處。
扈從?!這小子不是在開玩笑?
雲笙若是沒記錯的話,扈從來源於蓬萊國。
蓬萊國為了讓召喚師們,更好地成長起來,每一位召喚師都會擁有一名扈從,他們或是厲害的武者,或是強大的魔法師。
他們一生一世,都會守護召喚師。
夜北溟說要當她的扈從,倘若他還是法廟的那個少年,倒還可行。
可他的身份,卻是堂堂的大周北冥王。
“你要當我扈從,大周帝可是答應了?你別忘記了,我可不是雲府千金,我不過是一名平凡的魔法師,”雲笙自嘲著。
她來到無極大陸數年,對於無極大陸也算有所瞭解。
與現代相比,無極大陸上的等級、階層意識很強,男女聯姻,講究個門當戶對,更不用說血統高貴的大周皇室了。
今日,她與雲霸河決裂,也就等於徹底斷了她和雲府的關係,夜北溟要做她的扈從,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我做誰的扈從,和大周帝沒有半分關係,”夜北溟很不滿意雲笙的反應。
想他北冥王,自打眼睛復明後,在大周國內的人氣還是很高的。
他紆尊降貴,願意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