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整整三天了,涼衣已經被慕子臣帶回來三天了。自從三天前的那天伴晚,他將自己扔在了這個小房間內,就再也沒有理過自己。三天來,不聞不問。
冷漠,她不怕;疼痛,她也不怕。可是她最怕的卻是寂寞與無聊。
沒錯,很無聊。三天來,每天能從這門內進來的,只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每當涼衣試圖與她講講話,排解一下孤獨的時候,那女孩總是緘口不言,送完飯就出門,一刻都不願意多呆。
涼衣也曾經試圖逃跑過,不過扣住自己手腕的鏈子實在是太結實了,根本就打不開。而且門外還站著兩個結實彪悍的保鏢,自己和他們硬碰硬,純粹是以卵擊石!
所以思考過後,也就作罷了。
空曠寂靜的屋子內,一個人聲都沒有,冰冷和空洞就不可自制的從心底湧了上來。
他一向就是聰明的,一向都是運籌帷幄的,他向來最懂她,所以最知道怎麼磨光自己的爪子,使自己臣服。涼衣卻覺得在這樣的掠奪與禁錮中,越加的累,越加的疲憊了。
“吱——。”
門很輕很輕的開了,腳步聲很輕,涼衣甚至連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誰?
西雅端著餐盤,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沒有笑,沒有怒,沒有生氣,有的只是一片無聲的白,麻木的就像一個失去了意識的玩偶。
跪在了床邊,將餐盤放在了床頭櫃上,涼衣隨意一瞥,又是三菜一湯,有葷有素,夠豐盛也夠營養。
卻讓人倒足了胃口。現在的自己,算什麼?一個被囚禁的禁臠嗎?永遠無法見到天日?
見她將一勺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涼衣別開臉,薄唇緊抿,不願喝。
西雅依然沒有表情,以為涼衣不愛喝這個,於是便換了一樣菜,涼衣依然不吃。直到她將所有的菜都換了一遍,涼衣依然不鬆口。
她便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跪直了身體,臉上一絲慍怒都沒有,僵硬的就像一個行屍走肉。
涼衣有些疑惑,卻見她突然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兩腮,涼衣被迫張開嘴,一勺菜便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咳咳……你……!”
涼衣錯愕不及,來不及吞就開始咳起來,小臉漲的通紅,挑眉冷哼道:“你敢這樣對我?”
見涼衣動了怒,她忙跪下身,匍匐在地,額頭貼著地面,依然一句話都不說。
涼衣頓時便有些訕訕,和這樣一個沒有感情到近乎機器的女人說話,可真是一件累到了極點的事。不禁別開臉,冷冷道:“我不想吃,你把這些東西撤了吧。”
女孩依然匍匐於地面,沒有說話。
“我說不想吃!你聽不懂嗎?”
涼衣怒極,伸手一揮,只聽見‘乒乒乓乓’一陣脆響,碗筷飯菜盡數揮到了地面,一片狼藉。
西雅依然跪在地上,沒有說話,涼衣看著一動不動的她,突然有些洩氣。將身體移了移,坐到了床沿邊,聳了聳肩膀,安靜道:“西雅,給我準備熱水吧!我覺得好髒……。”
沒想到她竟然有了反應,站起身,掏出身後的鑰匙,替涼衣解開了鏈子,接著門外的兩個保鏢走了進來,駕著涼衣的胳膊朝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走去,那裡——就是慕子臣第一次要了自己的浴池。
禁錮卷:第二章 我恨你,葉涼衣!
因為長期躺在床上,陡然間站在了池邊,涼衣依然有些不適應,腳後跟都是軟的,手腕更是青紫一片。。*。
靜靜的站立,有些悲哀的望著眼前的女孩,西雅依然蹲在地上替自己脫著衣服,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舊社會的女奴。沒有人說話,三天來,涼衣的耳邊沒有聽到過一句人聲。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安靜的近乎詭異。
安靜的讓她有些崩潰。
“好了……你下去吧……。”
涼衣掙脫開來,輕巧的脫去白色的紗衣,緩緩移步入水。水有些燙,暈在肌膚上,格外的熨帖舒服。
靜靜的靠在赤壁間,涼衣輕輕閉上了眼。感受著身旁這朦朧的世界,漸漸氤氳而又不真切。
突然,她感覺到了身後一道灼灼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視著自己。涼衣轉身,不意外的,看到了靜靜依立在池邊的慕子臣,穿著一件白色絲質睡袍,面容隱藏在水霧中,讓人有些看不透。
纖細的手指抓住了池壁,勾唇,表情儘量做的淡然:“你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
慕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