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只好跟著追了上去。
出了祠堂便看到滿臉蒼白的他扶著門口的石獅子不斷地喘氣。
“怎麼了?”陳南海走近關切地問,想起他剛才異常的行為,大為緊張地問:“難道說,你看到了什麼了嗎?”
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慢慢地驅散了他內心的恐懼,聽了陳南海的問話,他搖了搖頭,心有餘悸地答道:
“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個供桌的底下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陳南海有點詫異,“那為什麼你會這麼害怕?”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會害怕。
明明看到一隻小手從供桌底下伸出來拿走了那個橘子,可是桌底下小孩子也好,橘子也好,什麼都沒有。
這個祠堂真的鬧鬼了,還是在大白天。
“沒看到就好,我們走吧。”陳南海說道。
他點了點頭,跟著陳南海離開了祠堂。和陳南海並肩走了十幾步,他又忍不住地回頭一望:
看到一個男孩正站在送子神靈木像的房間的視窗旁,死氣沉沉地望著外面的他,然後向轉過身來的他緩慢地招了招手。
他打了個寒戰,連忙轉頭快步離開。
當晚,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祠堂看到的那些幻像究竟是真是假?自己在祭拜的時候看到的小男孩又是誰?那個小男孩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到底是誰?還有那個送子魔神怎麼看都有點怪異,這究竟又是怎麼的一回事?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吵醒了過來。他勉強睜開乾澀的睡眼,聲音聽起來是在房內響起的。
‘你不應該讓他走的,你明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的。’一個如同民國時代的黑白電影般只有黑白顏色的人突然出現走了幾步,消失不見。
這突發的靈異現象將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嚇了一大跳,當下睡意登時全無,起身坐在床上驚疑四望。
‘是啊,是啊,沒有祭品,惹怒了神那可就全村都要遭殃的。’又是一個黑白顏色的人影憑空浮現,他直挺挺地站著點點頭,好像在贊同某些說法,然後也慢慢消失。
‘要人作祭品的神究竟是什麼樣的神?有那樣的神嗎?那我們祭拜那樣的邪神又有什麼用呢?’一個坐在木椅上的人一閃而過。
怎麼會是他??他睜大了眼睛,坐在木椅上的人不就是村長陳南海嗎?只是看樣子比較年輕,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些靈異現象難道是過去事件的重放?他想不透其中緣由,想著這幾個人所說的‘祭品’,想起進村時那司機的話,內心一驚:該不會被那個三輪車司機猜對了,雙子村真的是用活人作祭品?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性質極為惡劣的宗教殺人件事足以轟動全國了。
接下來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你作為一村村之長,卻私自放走了祭品,要是耽擱了祭神儀式的話,你擔當得起嗎?’同樣也是一個人的影子一閃而過。
這次出現的聲音和身形他讓他心狂跳起來,自己在祠堂看到的、侵害辱罵小男孩的人不就是這個人嗎?為什麼陳南海會與這樣的人渣一起?
原來在祠堂看到竟然是真的!
他整個腦子亂成一團,這個自己出生的村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村子?活人祭品?!凌虐兒童?!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一個處處散發溫暖陽光氣息、人們露出幸福微笑的村子和活人祭品、凌虐兒童這些慘無人道、令人髮指的行為聯絡在一起。
你作為一村村之長,卻私自放走了祭品,要是耽擱了祭神儀式的話,你擔當得起嗎?
這句話又在他耳邊響起,那個人所說的關於陳南海放走的祭品又是怎麼的一回事?想到這裡,他煩躁地下了床,漫無目的地徘徊起來。
自自己進村以來,一直看到一些靈異的東西,這些東西和他所受的教育如此背離,使他迷惑不已,難道我們以前稱之為‘迷信’的東西是真的存在嗎?而他所看到的這些靈異的現象又說明了什麼?那個小男孩又是誰呢?
他想到這裡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把腦裡那些紛至沓來的各種怪異猜測甩出腦外。
這時,窗外傳來了‘唰!’‘唰!’的陣陣下雨聲。
這雨聲!?他內心一悸,快步走到窗邊觀望,一看之下,內心不由一沉:
只見睡前還是笑語吵雜、孩子嬉鬧聲不斷、燈火通明的村落,現在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