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女孩正全身貫注地和其他的小孩子玩遊戲,好像剛才的問話不是他問的似的,他正要問她剛才看到了哪個黑衣的小孩子,話語剛到喉嚨,想了想,又把它嚥了回去。
他走過這條街巷,按那個小女孩子說的,左轉走入另一條小街,這條小街很窄,而且比較深。兩邊的民房很矮,也很破舊,大部分的房子都緊閉著門,看樣子也沒有人居住。
他走著走著,經過左邊的一個民房時,這間民房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來,一個老婆婆躬著身吃力地走了出來,扶著門沿坐在門口,饒有趣味地看著他。老婆婆的房子很幽暗,裡面有一盞油燈發出闇弱的光。藉著這燈光,他看到了房裡面有一張床,還有一個長形物,一看才知道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他知道這地方的風俗,鄉下的孤寡鰥獨的老年人都會預先買好一口棺材,預備自己的過世,這樣的棺材一般都會放在自己的起居室。
不過,在這個深窄無人居住的小巷,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這口棺材還是讓他心裡有點發毛,心想趕緊將鐵盒子交給那個叫李海山的人,然後趕快離開這裡。
“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的。”老婆婆咕噥著,好像自言自語,“晚上人倒是很多,都站在床邊看著你,你問話他們也不答,只會看著你,看著你啊,我這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
他聽這個老婆婆的自言自語,覺得有點怪異,趕緊放快腳步向街巷深處走去。
最裡面靠南邊的房子,他默唸著小女孩的話,看著左邊這間房門虛掩的民房,裡面透出微弱的油燈光。
大概就是這間了,他想道。
將鐵盒子拿在手,他輕輕地敲了敲門,“李伯伯。”沒人回應,“李伯伯。”他又敲了幾下,聽到了裡面傳出了幾聲小孩子的笑聲,不過,沒人出來。
“我進來了。”他邊說邊輕輕地推開了門。
這間房屋只有一個單房,比較狹小,悶焗著一股潮溼的味道。右邊擺著一張小供桌,上面供奉著幾座靈牌,一盞小油燈正擺在靈牌前,無風自搖。左邊處有一張木床,上面沾滿灰塵。床頭處有張木椅,木椅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背向著自己,從他蒼老的背影來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