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沒有在人前醉過。”
林熠轉過身,輕輕道:“我知道,唐教主生前已告訴了我,他還說過,這一生除了唐夫人和女兒,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所以,他並不怨你,只希望你不要怪他無情薄倖。“
凌幽如悽然笑道:“他不是無情,而是太多情了。多情的男人,最後總為情傷,我若要怪,只怪天意弄人,只怪當初自己太傻……”
她忽然一轉嬌軀,翩翩雲遊在幽幽花草間。
夜色中,那妖嬈多情的南疆靈舞,猶如一隻戲蝶,偏又那麼的落寞憂傷,形單影隻。
那是她醉酒後最愛跳的一支舞,也曾是唐守隅最欣賞的一支舞。
二十餘年了,這充滿靈韻的舞姿與她的心一同被緊鎖在記憶裡,直到今日再現人間。
可惜,愛過的男子已隨風遠逝,永埋黃土。
這世間只剩下一個孤人,一支獨舞……
舞已終,心猶苦。
凌幽如突然倒向林熠的肩頭,雙手抱緊他的背心放聲痛哭,將壓抑在心底的抑鬱與痛楚盡情發洩而出。
林熠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凌幽如畢竟還是醉了,二十年來第一次醉。
她守了那麼多年,終局依舊痛苦。
那麼自己呢?自己的等待與希望,何時是盡頭?又會是怎樣的盡頭?
龍頭說他是個聰明人,可聰明人也無法知道蒼天的安排。
一時間,他驟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也希望自己能如同凌幽如那樣大醉一場,然後,至少可以得到那片刻什麼也不去想的寧靜。
然而他終究沒有去嘗試大醉,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繼續一場未完成的遊戲。
也許,再沒有東海月明攜手歸去的那一天,但他必須完成對容若蝶許下的誓諾。
儘管這句諾言始終埋藏在他的心底,儘管她早已不能記起以往種種,可是他不甘放棄。
匆匆五日,百花園內平安無事,這天午後石品天率著石道蕭和四名護衛抵達空幽谷。
他看上去像是五大魔宮宮主中模樣最為蒼老的一位,一塊比石左寒既黑且硬的石頭,精瘦的身軀內,充滿隨時可爆發的力量。
平心而論,傳說石中寒是石品天的私生子,也許是冤枉了他,這位天石宮宮主氣勢奪人,與文弱秀氣四個字半點也不沾邊。
想想也是,一個嬌滴滴猶如姑娘的石品天,又如何能統治天石宮將近百年?
他的左袖纏在腰間,那是逆天宮一戰得到的獎品,但對於石品天來說,一隻手握刀就已足夠。
四肢俱全的人裡,又有幾個能趕得上他的威風與權勢?
但他今天總算遇見了其中之一,還很可能是所有人裡最年輕的一個,甚至比他的兩個兒子都要小上幾歲。
不過如今他的名頭,無疑已凌駕石品天之上。
“這是我暫時借用的書房,最好不要弄髒。”看到石品天大大咧咧將一雙腿隨意蹺到身前的紅木凳上,林熠開口說出兩人會面後的第一句話。
石品天滿不在乎地笑了聲,收起雙腿道:“這地方已經絲毫看不出火燒過的痕跡了。”
林熠冷冷道:“對不起,我請石宮主來,並非是為了視察空幽谷重建後風景如何的。”
石品天宏聲笑道:“什麼樣的風景值得老夫跑這麼遠?天石宮的景緻怎麼說也不比這裡差。”
“那麼石宮主來此為何?”林熠問道。
石品天收起笑容,用粗糙的大手搓著下巴上鋼針般穿出的鬍鬚,故作驚奇道:“林教主,你挽留敝宮多位部屬在此,難道是打算用來擴充空幽谷實力?”
林熠心頭冷笑,他明白這個外表看似粗獷的一方霸主還在試探自己,不肯輕易亮出底牌,他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說道:“石宮主暗中放走石左寒,不就是想借此聯絡上林某麼?否則,今日我也不必借用羅師兄的書房與你單獨會晤。”
石品天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用手一拍大腿道:“好,不愧是聖教教主,沒有令老夫失望。左寒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便是交上了你這樣的朋友。”
林熠放下茶盞,道:“這間書房已被靈符封印,外頭有凌長老守護,我想石宮主與林某的時間同樣都很寶貴,不妨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石品天猛地坐直身子,沉聲道:“說左寒會姦殺我的小愛妻,老夫第一個不相信!”
“我也不信。”林熠淡淡道:“可你仍舊把他投到煮骨窟中,連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