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的靈魄又豈是那些冤魂厲鬼可以相提並論的?”
她不願再深入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說道:“昨天的任務你完成得差強人意,雖然套出了金城舞的真話,但其中破綻百出,錯誤多多。幸好對手是個笨蛋,否則焉能讓你僥倖成功?”
林熠道:“我知道,我騙金城舞的話中的確有很多破綻。”
“你是否明白,想要欺騙一個人,最為重要的關鍵是什麼?”
“當然是要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一樣,讓他不得不信,無從分辨。”
青丘姥姥輕蔑地道:“這種程度,只夠用來騙騙金城舞那樣的白痴。記住,關鍵不在於你如何把假話說得逼真,而是從根本上,就必須向對方說真話,毫無保留的真話。”
林熠詫異道:“假如每一句都和他說真的,那還算是騙人嗎?”
青丘姥姥道:“你說一句假話,為了保證它不被人戳破,後面緊跟著就要用十句、二十句的假話來圓謊。到最後,假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欺騙一個人的最高原則就是,除了最核心的一句話外,其他的都必須是真實的資訊。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相信你沒有騙他。”
林熠嘆道:“我總算知道,什麼才是真正騙死人不償命的高手風範了。”
他心頭忽地一醒,回憶起與龍頭那夜的交談。
從龍頭的話語裡,幾乎察覺不到一絲欺騙的成分,好似是在與他推心置腹。如果龍頭就是青丘姥姥所說的那種高手中的高手,那麼與他交談的近百句話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青丘姥姥冷冷道:“這就算高手了麼?還差得遠。只有能做到一句假話也不說,卻能讓對方毫無懷疑地接受你所想傳達的錯誤資訊,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林熠豁然開朗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把真實的情報隱藏起來,令對方主動產生誤解和錯判,而根本不必用假話去誘他上鉤!”
“你總算不是太笨,能這麼快醒悟出這個道理,很好。”
林熠苦笑道:“我能否再對你提出一點意見?每回我對著一張少女動人的臉蛋,聽到的卻是老氣橫秋的教訓,不由得聯想到傳說裡的那些千年老妖。”
青丘姥姥氣得煞氣一閃,緊緊抓住扶手,沉聲道:“你真的以為我很老麼?”
林熠很享受地看著她生氣的模樣,笑嘻嘻回答道:“您一點也不老。比起仙界那些不曉得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來,您只能算作小妹妹。”
青丘姥姥壓抑怒氣,徐徐說道:“我不會比他們年輕多少,但也絕不比你老!”
林熠呆了呆,摸摸鼻子好奇地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騙術高招麼?”
青丘姥姥道:“第一,你今後要改掉動不動摸鼻子的習慣,一個人身分的暴露,往往就體現在平時不注意的細節上;第二,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
林熠喃喃道:“難不成你會有兩個不同的年齡?”
青丘姥姥哼道:“你終於想到這點了。每過兩百多年,我便會轉世重生一次,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幾十次的人世輪迴了。只不過,別人轉世哪怕是利用兵解,也會忘記前生的經歷。而我,每回重生都會帶來無數個前世的記憶。所以,我懂的,遠遠比你多。但我也絕不是你想像中的老妖婆!”
也許是受不了林熠的譏諷,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最大秘密。
林熠卻被深深震撼住了,一抬手摸向鼻尖,卻又立刻放下,問道:“可是你怎麼能夠做到這點?”
青丘姥姥道:“‘空桑珠’,當我開始轉世的時候,靈魄就會回到空桑珠裡重新煉化。經過十六天如同胎兒一般的蟄伏生長,重生時便如現在的模樣。距離上一次的轉世,僅僅才十七年,你說我現在該多大了?”
林熠嘆道:“你有多大,我現在的頭就有多大。我可不可以瞧瞧空桑珠呢?”
青丘姥姥沉默半晌,低聲答道:“不可以。”
林熠怔了怔,似有所悟道:“這麼說,空桑珠早就不在你手上了,它被握在龍頭手裡!”
青丘姥姥眼眸中迸射出懾人的寒光,直刺入林熠心頭,一時間靈臺振盪,心神搖曳,急忙運功守護抵禦。
許久,這種可怕的壓迫感才毫無徵兆地瞬間消失。青丘姥姥從几案上拿起一本書,說道:“從今天起,你每日上午便修煉這本冊子裡記載的東西。”
林熠接過,翻了翻問道:“好像是金牛宮的一些入門心法、掌法什麼的,而且僅只是一些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