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雅安剛要譏諷兩句,驀然感到頭頂有異,“嘩嘩”水流聲響,有一股涓涓細流自高處灑落。
他揮手用摺扇一掃,盪開水珠抬頭一望,忍不住怒火大熾。
只見那群人中最小的一個,不曉得何時偷偷爬上了神廟頂上的橫樑,正掏出寶貝小傢伙對著他的頭頂撒歡!
見隆雅安揮扇盪開尿珠,小曹衡得意洋洋地嘻笑道:“本少爺的十全大補童子尿,今天就便宜你了,趕快磕頭,我再想想辦法多弄點給你!”
饒是隆雅安身上沒沾到一滴小曹衡的童子尿,但已羞怒交加,他目中兇光閃爍,玉扇脫手飛出,嗤嗤旋轉如同一隻金輪,轟向橫樑。
曹衡“哎呀”叫了聲,等不及拉起褲子就凌空飛起,讓玉扇從腳下掠過,不防玉扇半途猛地轉回,正擊中曹衡的後背。
花纖盈失聲驚呼道:“小衡!”欲想救援已然不及,曹衡的身子一震,朝前翻轉了十多個跟頭,居然重新穩住,抱住一根明柱滑落到地。
他大咳數聲,臉上重新有了血色,拉起褲子勉強笑道:“我沒事,別看這烏龜會搖風打扇,其實手上沒一點力氣。”
隆雅安略一思忖已猜出曹衡有異寶護身,收回玉扇冷冷一笑沒有駁斥。
鄧宣面色凝重,低喝道:“太陰四聖,爆蜂弩準備!”
太陰四聖應聲亮出爆蜂弩,齊齊對準隆雅安。
大殿內形勢愈演愈烈,從最初簡單的鬥嘴,快速演變成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戰。
這時側門有人輕輕咳嗽道:“諸位貴客,何事在我神廟喧囂打鬥?”
花纖盈循聲望去,見一個身著冥教神袍的老者踱出側門,正含笑掃視過眾人。
她哼了聲道:“你就是這裡主事的巫師吧,有人在神廟裡行兇打小孩,你管不管?”
隆雅安聽花纖盈惡人先告狀,不禁冷哼,揮手喝令道:“都住手!”
八名血衛聞聲飛退,侍立到隆雅安身後。
邙山雙聖追過來不依不饒道:“哎,玩得好好的,怎麼說不打就不打了,接著來,別停呀!”
隆雅安隨意將手按在胸前,以冥教見面禮節微微一躬即起道:“閣下就是神廟主持季正巫師吧,我是奉家師雲怒塵之命,前來會見貴教唐教主的全權使節隆雅安。”
“原來是巫霸的高足隆鮑子,”季正巫師不卑不亢地還禮一笑道:“聽說貴使團是林熠林公子領頭,怎不見他的蹤影?”
曹衡驚喜道:“我乾爹也來了,他在哪兒?”可轉念想到林熠居然是和隆雅安這樣的人一起來的,又有些不解和著急。
隆雅安沒曾想到,林熠還有這麼一個乾兒子,但聽季正巫師一開口就詢問林熠的下落,心裡老大的不痛快,冷冷回答道:“他有其它事,我便先來了。”
季正巫師微微一笑道:“隆鮑子莫要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令師派來的正使是不是又突然換人了,並無別的意思。”
白老七抓住話茬道:“你心裡沒別的意思,可不代表這位隆鮑子也沒想法,說不定這一路上他不曉得盤算了多少回,如何踢開林兄弟,自己當上正使好好的風光風光。”
隆雅安冷喝道:“醜八怪,你亂嚼什麼舌頭,真以為本公子殺不了你?”
“聽,聽,”白老九道:“這位長老,他當著你的面都這麼橫,這種人要是放他進了雍野,不定吃錯了藥又要殺誰。”
白老七道:“那還不好猜,雍野誰的身分最高,他就殺誰,宰幾個底下的小嘍囉有啥意思,又怎麼顯得出隆鮑子殺人的膽量和手段?”
季正巫師搶在隆雅安發作前含笑道:“我只是此間的住持,可不是什麼長老。”
白老九道:“瞧住持這氣度派頭,早晚也會成為貴教的長老,我早說一步也沒錯。”
白老七道:“難保人家西冥的坐次裡,住持會比長老還大,你不是叫人家降職嗎?”
季正巫師看著這兩位仁兄插科打諢、胡攪蠻纏,只輕輕一笑。
花纖盈可開始動腦筋了,她從隆雅安和季正巫師的口中,聽到了林熠的名字,立時一陣驚喜,只要找到這小子,順藤摸瓜尋著楚凌宇也就不是難事了。
於是截斷邙山雙聖的滿口胡柴,問道:“姓隆的,林熠到底去了哪裡?”
隆雅安見這些人開口林熠閉口林熠,簡直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愈發的火大。
他不屑譏誚道:“你算什麼東西,本公子為何要將他的行蹤告訴你?”
花纖盈晃劍就要竄上去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