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還是不會痛,很簡單的一個字,你的舌頭不懂得它的發音?”
範允承看他一會,“我說痛,你會停手?”
“因為說了也沒有用,所以就不說。。。。。嗎?”輕柔的將手指抽出,楊劭半趴上範允承的胸膛,緊盯的綠瞳不容絲毫迴避,然而在迷離的燈光下,目光卻意外的溫柔,仿若清溪裡緩緩流動的水。“人感到痛苦的時候要喊痛,痛到極至的時候還要哭,你覺得是為什麼?分明是無用的行為,為什麼卻像本能一樣存在?”手指點上左胸膛,劃一個弧度後在中央停下,“因為痛苦會在說出來以後消失,無論怎樣的痛苦,只要你願意讓它出來,它就有消失的一天。而如果不說,它們就會沉澱在這裡,直到成為一塊石頭,一塊會長大的石頭,一直長到它壓垮心臟,也不會消失。。。。。。。”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牧師?我以為我們目前的狀況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在懺悔室聽取懺悔,”握住楊劭的手腕,一根一根手指的讓它離開自己的胸膛,而手指劃過的痕跡卻像烙在了胸口,“同樣的,我也不需要救贖。”
明明就是痛的,卻像緊閉的蚌殼一樣,半分也撬不開。楊劭嘆一口氣,剛才果然還是該廢了那個人渣的腿的。
“好吧,那我們換個話題。。。。。。寶貝,只要你說疼,我今天就放過你,如何?”
範允承看著楊劭難得認真的表情,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動一下左腳,抵在大腿上的硬物氣勢洶洶的讓人無法忽視。都已經這種情況了,楊劭說要放過他?雖然條件很可笑。“你確定?”很愚蠢的問句,範允承想。
楊劭苦笑著倒抽一口氣,摁住範允承的腿,“拜託啦,不要亂動。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不確定了。”自己是不是瘋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可是,唉,可是。。。。。。
楊劭的提議很誘人,然而僵持還是在下一秒蔓延開來。
沉默對視了好一會,先敗下陣來的人是楊劭。他沮喪的垂下嘴角:“算我輸,服了你了。”他撐起身體,目光徘徊在範允承的眉眼處好一會。要求沒有被達成,可以繼續做想做的,而且也有把握範允承不會反抗,因為他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可是楊劭卻突然發現他下不了手。
為什麼呢?明明是想要的,為什麼伸出去的手卻會猶豫呢?楊劭再嘆一口氣——會心疼,會後悔,如果現在抱他的話——這種古怪的預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但卻清晰無比,清晰的如同身下這雙黑眸裡的隱忍。
是什麼心態啊現在這個人。。。。。。。楊劭再次凝視範允承一眼,收手,翻躺到一邊,側過臉,在雪白枕面的映襯下,孔雀石青波盈盈,但語氣卻是憤憤的,“我今天放過你,不過。。。。。。”他閉一下眼,再緩緩睜開,綻放出一朵狀似無害的笑容,“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給我抱。”
範允承看看他,伸出一隻手搭上他的額頭。
“這是幹什麼?”
“試試你有沒有發燒。有時候受傷會引起低燒,從而導致胡言亂語。”
“我剛剛才發現,原來你很幽默。”
“遠遠比不上你的幽默感。”範允承收回手,撐在床沿上就要起身,手臂剛動就被楊劭拖住,“你要去哪裡?”
“回家睡覺。”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想的美,現在這個時候讓你獨自出門,搞不好半路又被哪個女人劫色了。”楊劭向一旁挪了挪,往身旁拍一拍,“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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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又要喊傷口疼?”
“聰明,來嘛。”
在範允承的嘴唇上輕吻一下,楊劭將手搭上他的腰,“現在,睡吧,寶貝。”他說著,濃密的睫毛垂了下來,如同合上翅膀的蝴蝶。
寶貝?範允承怔一下,這個古怪的稱呼是哪裡來的?從剛才起就好像聽到他這麼叫,不過一直沒在意罷了。看看一旁闔著眼簾,鼻息淡淡的楊劭,範允承放棄了將他搖醒並加以糾正的念頭。
算了,應該是他的口頭禪吧。
021
第二天早晨同時醒來的倆人,範允承的臉色就差多了。在楊劭的八爪功下,不僅偷溜計劃失敗,也攪得他一晚上沒睡好。
早餐桌上,楊劭倒是一副早晨特有的清爽,和範允承的黑口黑麵形成鮮明對比。
“上午你有課吧?上不上?”刻意忽略範允承厭惡的眼神,楊劭將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
“不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