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難得你今日早起。”靚柔從廚房走出來,驚訝執磊這麼早起。
“是嗎?”他不以為然,又隨口問起,“這些盆栽很美,你上哪買的?”
“我朋友送的。”
“朋友?”執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剛認識不久,他在山下的超市打工。”她嫣然一笑。
“早餐你請慢用。”靚柔說完,轉身上樓。
執磊一下子覺得五味雜陳,只是定睛瞧著她看,不發一語。
她想通了,他不安定的心、漂泊的靈魂,非她所能駕馭,她再也沒有盼望;多一次付出,就多一次傷害,多一分愛,就多一分痛苦,她不會再讓自己折磨自己。
靚柔的冷淡令執磊的心涼到谷底,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特意討好他、迎合他了,這是怎麼回事?
門鈴聲響起,他懷疑這麼早會有誰來。
他開啟門,是那個收管理費的男孩。
“你來收管理費嗎?”執磊問他。
“早安!宋先生,我不是來收管理費的,我找靚柔,我們約好了一起出去。”他靦腆地說。
靚柔正好從樓上走下來,她穿著一套鵝黃色無袖褲裝,配上鵝黃色高跟鞋,薄施淡妝,看起來婉約大方,充滿青春氣息,執磊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宋先生,今天我休假。電飯鍋裡有人參雞,你餓了就可以吃。我出門了,再見!”
她坐上黃伯緯的機車,揚塵而去。
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出門,沒有任何理由的,執磊將自己丟在沙發上生著悶氣。一整天,他的情緒低落,做事都不帶勁。當他發洩地將盆栽丟入垃圾袋中時,鬱悶一天的心情,才得到一絲快感。
靚柔輕輕開啟門,但鑰匙的金屬聲,仍令執磊醒了過來,他陡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等靚柔,第一次是因為沈跡,第二次則是因為那個男孩。
“你今天回來得特別早?”靚柔道。
執磊哭笑不得,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若說出來,不曉得靚柔信不信。
見執磊沒反應,她轉身上樓。
“靚柔,我……”他猶豫著叫道。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既不喜歡她與其它男人在一起,可是自己又無法接受她。
“盆栽呢?我的盆栽呢?”她環顧其它地方,盆栽全不見了。
“我把它們全扔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有什麼資格?”她忿忿地道。
“憑我是主人,這是我家,我不喜歡這些鬼盆栽出現在我面前。”他理直氣壯地道。
“很好!”靚柔忍住即將奪眶的淚水,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地位了,執磊不在意她、不在乎她,更不尊重她,他這麼霸道、這麼自私,她何苦再痴心妄想?
“既然你這麼難相處,宋先生,”靚柔冷冷道:“我想,我沒必要留下來了,我明早就離開。”
“不!”他怎能讓她離開,他急忙道:“對不起,靚柔,我保證以後絕不亂扔你的東西,是我脾氣太壞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望著靚柔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趾高氣昂的宋執磊居然低聲下氣地認錯。
“對不起,靚柔。”他再次道歉。“明天我們一起去花市買盆栽,好不好?”他邀約她。
“你不喜歡盆栽,就不要再擺飾了。”靚柔一口回絕,兀自轉身上樓。
執磊默默地坐在“HardRock”的角落,望著眾多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著舞,心裡卻想著靚柔。
也許是奇蹟,靚柔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她與那個男孩一起跳著舞,飄逸的秀髮,隨著音樂節奏而舞動著,成為全場男士注視的焦點,在霓虹燈的照射下,她更顯得燦爛、美麗。
他血脈憤張地盯著那個男孩,恨不得立刻殺了對方。
他到底怎麼了?竟然失魂落魄的。老天!他一定中邪了!
他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當他回過神來,靚柔與那男孩已不見蹤影,他一刻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付錢離開。
回到家,他發現靚柔還沒回來,他神情恍惚地坐在沙發上,心思一下子飄到遠方,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直到車聲傳來,他才回過神來。
靚柔看到執磊,奇怪地說:“你這一、兩個星期都回來得特別早。”
執磊感到啼笑皆非,半夜十一點叫早,可見他以往都是多晚才回家。他故意冷落她,把她一人丟在家裡,在外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