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明知這樣做是錯,卻無法狠下心來指責你半句話,你說的對,我不是你,無法體會你當時的心情,可是事情都已過去這麼多年,當年的那些人早已逝去,你這樣徒留著仇恨直至如今,其實是在傷害你自己。”
遲夜昕略微沉思一會,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你為了你的復仇,已經將你身邊的人全都捲了進來,這樣所造成的傷害只會被無限的擴大,永無止盡。”
見她似是若有所思,他繼續勸慰道。
“我並沒有傷害她,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與皇室中有人任何聯絡。”木晚靜堅特著她對蘇悅悅的做法,“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苦心。”
見她如此執拗,遲夜昕接下來想問的話,也唯有咽在了心裡。夜,越發的孤寂無邊。
次日一早,便又要踏上了前去帝都的行程。
晨起的蘇悅悅裡穿著一件淺黃色的長裙,外套著同色的披風,頭髮斜斜的挽了個普通的鬢,插著一隻白玉髮簪,有幾縷柔順的髮絲垂在兩側的耳際,平添幾分飄逸之感。就這樣簡單的裝束,卻依舊在絕世芳華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之際,聽到了不少倒抽氣的聲音。
立在她身側的軒轅澈絳色儒衫罩體,高大修長的身形猶如玉樹臨風,精緻俊美的五官閃現出一種逼人的尊貴。
這二人互相對視的眼神之中,少了前段時日的痛苦與悲泣,多了幾份希望與坦然。二人同時出現,也讓這原本平淡無奇的地方陡然的亮堂了許多。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側,能夠每天清晨聞著她身上泛出那甜甜的幽香,即使情況不盡人意,即使她真的與他擁有一個共同的父親,他也不會再放開她,怎樣都好,只要可以時時看到她,守護著她。見到這二人眼神之間的交流,夜尋蘇便明白,他們之間的薺蒂已經沒了,現在二人又恢復如初的狀態,只是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樣,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越過一切的阻隔,他的眼神,最終只落在那張燦若秋華的臉上,只是為何她的眼睛裡從來就不曾出現過自己的身影?對她來說,這世上的唯一,真的只有軒轅澈嗎?
那一對玉人兒,臉上漾起的是同樣的神彩,他們之間有一種溫情的氣息湧動,二人立在一塊兒所流露出來的那種默契,還有旁人無法涉足進去的那種深情。
這一切,都讓夜尋蘇的眸子染上深深的寒意。夜尋蘇一身鮮豔奪目的衣著,與之臉上的暗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綠袖正好站在他的一側,自她的這個角度,真切的看清楚了,夜尋蘇清冷的眸光之中所流露出來的,是殺意。
且是針對軒轅澈的。
僅是一閃,夜尋蘇的眼內,便再無其它。他的這種隱忍,綠袖懂了。即使夜尋蘇對軒轅澈起了殺意,也絕對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位質子一舉一動,只要他稍有閃失,兩國之間的關係定會陷入僵局,那些想從中牟利的有心之人定能趁機興風作浪,這對兩國,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夜尋蘇即使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做事陰毒不留一絲情面,但若是對祈天國不利之事,他斷然是不會去做的。因此,軒轅澈暫時定是安全的。
綠袖的思緒這麼一開通,原本提著的心,便又放了下來。
“綠袖,對王爺動真情了?”夜尋蘇的聲音,突兀的響在她的耳畔,趁機,輕咬著她的耳垂,使之渾身一陣輕顫。
“少爺,屬下是您的人,不敢對其它人有非份之想。”她慌忙低頭,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夜尋蘇並不點破她的偽裝,早就昨夜他摟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身子,看著她生硬的配合著自己也是興味索然的動作,他便明白,綠袖對軒轅澈,用了心。
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讓軒轅澈的身邊,多一個愛上他的女子,給這一對前途未知的小夫妻倆增加一點情趣,他也好樂得笑看一場好戲,更重要的是,他在等著一個絕佳的機會,將蘇悅悅的人,與心,一同搶過來。一行人又踏上前行的路途。
這一次,是四人共乘生一輛馬車。
夜尋蘇率先坐下,緊接著上來的軒轅澈自然是不與他共坐一排,在他的對面坐下,綠袖上來之後,得到夜尋蘇的眼神示意,自然是緊挨著軒轅澈坐下,這樣最後上來的蘇悅悅別無選擇,唯有與夜尋蘇並排而坐。
這種怪異的組合,使得蘇悅悅儘量的將身子緊緊貼著車廂內壁,因為有了夜尋蘇的存在,使得氣氛越發的凝重。
四人,誰也沒有開口。
“瑞王爺,這一路上委屈你了,待到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