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啊!那溜溜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啊?”說出口後風洛才意識到又擅自給人家取名字了。
“這裡是Tonny的老師的診所的休息室。”
“那Tonny的老師是誰啊?”風洛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哄小孩的幼稚園老師。
“他是醫生。”溜溜揚起可愛的下巴,一臉的驕傲。
話說到這兒風洛也就明白了,醫生出差沒回來,所以就讓他徒弟來頂了吧。她開始扯下紮在身上的針針管管,卻遭到了阻攔。
“不行,你不能拔下來!還沒弄好。”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淚珠,這麼可憐的樣子讓風洛很有罪惡感。
“好,我不動。你告訴我那天和我一起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她啊,已經沒事了呢。Tonny是很厲害的,雖然你們都傷到了大動脈,可是Tonny把傷口縫合得很完美哦。”說到這裡Tonny到是挺起了胸膛,“只不過你的裡面被塞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內壁被傷害得太厲害,毛細血管的處理有些麻煩,所以才會拖延到現在。”
“原來都傷到大動脈了呀……”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全身的感覺神經像是一樣子活了過來,劇烈的疼痛竟一陣陣襲來,特別是腹部,特別得……疼。
Tonny嘟來小嘴,彎下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風洛疼得蜷縮的背部,“很疼嗎?雖然過了麻醉時間,可是應該不會這麼疼的。Tonny認為應該是因為別的原因。對了,要把這個記下來告訴老師。”
“……”
“真那麼疼嗎?眼淚都流出來了呢。Tonny被打了一百鞭那麼疼都沒哭過,被老師撿到了試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藥也都沒哭過。老師說了,因為Tonny是男子漢!”
洛現在也沒心思跟他解釋心疼跟身疼的區別,她必須要先做一件事。
“你已經通知他們我醒來了嗎?”
Tonny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
“那麼,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我想一個人呆會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自己回去的。他們如果來了,你就告訴他們不知道我去哪裡了。好不好?”
Tonny歪著腦袋想了好半天,最後咬咬唇還是答應了。
風洛很高興,也很感激。她安順地嚥下了溜溜遞給她的鎮痛藥,自然地點過了溜溜的睡穴,之後便帶著無比的憧憬和嚮往奔向那令她心曠神怡的地方。
現在的她需要得到解脫。
可是她看到了什麼?一池泛白肚皮的魚?一顆被砍倒的樹?一隻七竅流血的松鼠?
風洛的心沉了又沉,體內流動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跌跌撞撞地撲在倒下的大樹邊,抱起那團毛茸茸的小東西。旁邊還有一些散落的小熊形狀的餅乾,那是笑笑最愛吃的東西,可是風洛知道,那也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
風洛抱著笑笑,總覺得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她把笑笑抱到了亭子裡,讓她躺在自己身邊,不停地撫摸著她,碰觸笑笑身上的那些地方,像以前總說的那樣,對她說:“笑笑的眼睛,笑笑的鼻子,笑笑的耳朵,笑笑的最最,笑笑手手,笑笑的爪爪,笑笑的後背,笑笑的屁股,笑笑最喜歡的大尾巴,還有這裡……笑笑不喜歡自己的肚肚吧,它吃進了壞東西。”
在亭子裡的長凳上,風洛把笑笑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壓上全部重量時的笑笑的體溫和毛茸茸的感覺,還有用語言難以表達的那種舒暢的感覺。想要把這些刻在心裡,想要記住笑笑的形體,風洛一遍遍地撫摸著笑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沒關係,笑笑只是睡著了,像平時一樣。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笑笑的身體,一點點得變冷了。那總是調皮地蹭著她臉頰,四處嗅她的味道的強壯鼻子,變軟了。
笑笑真的死了。
想到這個,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
第 23 章
風洛在做夢,她自己也知道在做夢,卻無力從夢境裡逃脫。腳底竄起的冰涼激得她心臟都疼痛起來,她一會兒左腳踩在右腳上,一會兒右腳踩在左腳上,要是有旁觀者一定會以為她在跳舞,可惜和那種高雅的藝術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是在尋求最基本的生理保障。現在是冬天了,外面應該有零下十幾度了吧,而屋子裡……更是冰冷徹骨。這是一個破舊的廢棄的小屋,別說暖爐了,大概連根火柴都沒有。算算時間,天也快黑了,要是沒火的話……
“風,我冷……”
即使是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