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客人忍不住朝他們瞄,期望看到勁爆的畫面,可惜事與願違。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漢斯陶醉於奧蘭比亞優雅得可以當飯桌禮儀教材的吃相,時不時給他夾菜。沙卡利曼耶爾吃得臉色陰鬱,思量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吸血鬼放點血。如是想著,就見漢斯抓著喉嚨一副吞了大便的表情。
沙卡利曼耶爾看著漢斯要死不活的模樣道:“你要死了?”
漢斯只剩下瞪視的力氣,但效果也大打折扣,轉而可憐兮兮地看向奧蘭比亞。
奧蘭比亞忍笑遞給他一杯茶水道:“抱歉,我不知道菜裡有蒜泥。”
漢斯一口氣把茶喝完,趴在桌上不斷喘氣,臉色慘白兩眼無神。他道:“還要吃到什麼時候?”他現在只想回棺材。
沙卡利曼耶爾突然放下筷子道:“你先吃著,我把這傢伙打包回去就過來。”說完便扛著跟灘爛泥似的漢斯走了。
奧蘭比亞不知道他把漢斯扔哪了,反正不到一分鐘他就回來了,還又叫了兩道菜,都帶蒜泥的。
從飯店出來將近八點半,奧蘭比亞開啟手機的內建記事本,翻找所需的記錄。
沙卡利曼耶爾瞥了眼道:“新委託?”
奧蘭比亞道:“嗯,有點遠,開車過去大概四五十分鐘。”
“你不會明天去?”
“委託人說只有晚上才看得到。”
確實只有晚上才能看,就好像白天吸飽陽光晚上釋放,這種詭異得令人背脊生涼的怪物毫無目的地四處飄,即便沒有攻擊力也能把人活活嚇死。
據聞類似怪物一共有七個,大小不一,顏色也不同,外表有如裹了層保鮮膜,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分辨出裡面淡淡的人形輪廓,彷彿是將一個人的一生詮釋在七個狹小的空間內,進行著週而復始的迴圈。
作者有話要說:
☆、靈體的七種形態
這次的委託人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看樣子已年逾古稀,特意染了黑髮,臉色欠佳精神倒是不錯,從著裝品味來看似乎是個懂生活的人。
老人住的地方還算熱鬧,因而半夜鬧鬼的事經過媒體宣傳添油加醋人盡皆知,也專門請了那個紅得架子十足的高中生靈媒來驅鬼,結果太平了一個晚上,怪物又橫行了。
對此,高中生靈媒的解釋很犀利,因為鬼對這個地方的感情遠遠大於超升的誘惑。然後每天晚上一副大師做派來驅鬼,身後跟了一路的攝像頭,電臺也毫不吝嗇地直播他的驅鬼過程。
這個住宅區比較老式,外表經過翻修,但內在仍是四五十年代的風格。年輕人能搬的都搬走了,留下的大都是不願離開的老年人,被七個怪物這麼一折騰,有五個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今天晚上依舊攝像頭閃爍,高中生裝模作樣地對飄來飄去的怪物指手畫腳,跟來的工作人員早就不淡定地瑟瑟發抖了。
奧蘭比亞躲在牆邊看著人鬼大戰,不禁笑道:“他就是紫杉說的高中生靈媒吧,膽子倒很大,不像是學生。”
沙卡利曼耶爾不屑道:“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奧蘭比亞等他們都離開才慢慢靠近其中一個怪物,它蜷縮在地上沒有動靜,薄膜內的人形閉著雙眼,彷彿熟睡的嬰兒。過了一會兒,它離地約兩厘米,開始慢慢飄浮。
“到底是什麼東西?”沙卡利曼耶爾想破頭都想不出世上存在這種不倫不類的東西。
“是地縛靈,它們被生前怨恨所縛,所以只能在同一個地方遊走。”
“地縛靈長成這樣?”
“所以要向委託人瞭解情況,這種薄膜倒像是人為造成,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奧蘭比亞來的時候,當事人正坐在搖椅上看著照片暗自神傷,照片上的少年兩手叉腰面對相機笑得陽光,笑得放縱,卻是短短十七年最後一次放肆大笑。
老人沒見過奧蘭比亞,但光從朋友的描述就能一眼認出他,朋友對他的描述很簡單——一個遺落人間的天使。
很多影視明星都有被稱作天使的經歷,但無論哪個都會勾起人們“一百個人眼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的情緒,老人聽聞後也是一笑了之。從事這行當的人為了保持體力和增強身體靈活性都不會忽略運動,因此往往給人人高馬大的印象。
而奧蘭比亞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驅魔師,身材纖瘦高挑,膚色白得像是從不出門的,淺金色長髮隨著身體線條輕柔地飄揚著。
老人收起悲傷,笑著拉起驅魔師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