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米凱爾覺得他已經站不穩了,“現在光碟還在路西華手上?”
“……也許吧。”奧蘭比亞難得如此不負責任。
最後,奧蘭比亞揣著存摺目送米凱爾匆匆從窗戶飛出去,想著得找個機會交給路西華,他雖不富裕,但餵飽兩個胃還是綽綽有餘的。
瞥了眼頻幕右下角的時間,剛好飯點。
通常這個時候沙卡利曼耶爾總會出現,不是硬著頭皮嚥下奧蘭比亞的蔬菜三明治,就是拿著肉王證書殺去飯點開葷。
今天也不例外,三樓準時響起熟悉的腳步聲,不多時一襲黑衣的墮天使便一步一階地走下樓梯,臉上的線條依然銳利,卻多了一分柔和。
奧蘭比亞一走出房間,便見沙卡利曼耶爾跟尊雕像似的站在樓梯口,視線都不知飄哪去了。他好笑地看著這一幕,他的食客似乎越來越皮薄了。
“今天吃什麼?”
“除了肉。”
奧蘭比亞點頭,正要去廚房,來人又急忙補充道,“也不要蔬菜。”
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金髮美人錯愕的表情,沙卡利曼耶爾突然詞窮了,看著奧蘭比亞遲遲沒有下文。
奧蘭比亞想了下,轉身回到臥室,隨意拿了件外套又返回,朝著依舊愣在原地的墮天使道:“走吧。”
“去哪?”沙卡利曼耶爾一個激靈,反射性地問道,同時迅速跟上眼前的人。
“交易所旁邊的小吃店。”
為什麼不是附近的小吃店?
直到車輪滾動,兩邊的梧桐快速向後傾斜,沙卡利曼耶爾才將這個疑問搬上臺面,卻換來奧蘭比亞一聲輕嘆。
“因為交易所不在附近。”
沙卡利曼耶爾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以為你就算沒有見過豬跑好歹是吃過豬肉的。”
沙卡利曼耶爾更加莫名其妙了。
秉著安全駕駛,奧蘭比亞索性不作聲了,副駕駛座上的乘客更是安靜地連坐姿都沒變過。
兩個人在詭異的氣氛中花了四十分鐘抵達目的地,限量版的奧斯萊斯成了眾多視線的焦點,下一刻從裡面出來的兩人蓋過了車子的光芒,於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門面頗為陳舊的小店。
這究竟是體驗生活還是打腫臉充胖子已經無從考證了,一直到當天華燈初上,店裡的服務員妹子都在腦補著種種做著白日夢。
小吃店的特色其實是各種小吃——這是廢話。奧蘭比亞在這座城市待了二十多年能吃的都吃遍了,而沙卡利曼耶爾則相反,地獄的美食街開張至今愣是沒去過一次,一些特色連血族都有涉獵他卻聞所未聞,更別說人界某個國家的當地小吃了。
在口腹這點上奧蘭比亞自問有些苛刻了,除了給人吃肉就是蔬菜,儘管墮天使不會存在三高問題,但吃多了搞不好會留下心理陰影。
是以他良心發現了,而且是在沙卡利曼耶爾欲言又止的情況下發現的。
這家店的外觀是舊了點,但裡面很乾淨,牆上掛著老闆一家的照片,看上去既溫馨又有家的味道。關上門後隔絕了外界的嘈雜,吃著美味的小吃,聽著特意調低了音量的輕音樂,會突然發現一開始嫌棄它的外表有多麼可恥。
兩個人本就不多話,又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吃東西,除了能增加吞嚥的速度,還能給周圍製造點八卦。從他們入座到出店門,店裡安靜得出乎尋常,待他們一走,本就被故意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只是當事人一個字沒聽到。
他們沒有馬上回車裡,而是徒步朝著不斷有人進出的交易所走去,沙卡利曼耶爾不是第一次跟奧蘭比亞來這裡,但鑑於有些觀念先入為主,他始終無法將他跟一個正常的人類劃上等號。
至少交易所旁的腳踏車停放點的角落裡,一個對著牆壁——以旁人的眼光來看那確實是牆壁——正說著什麼的人類就算不上正常。
奧蘭比亞遠遠便看見紫杉把一鬼魂堵在牆邊,料想是他又接到了委託,只是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行為太顯眼了,時不時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沙卡利曼耶爾以為他要過去打招呼,誰知他竟悄悄地繞過青年躲在一根靠牆的電線杆旁,正好捱上對方的視線盲區。
紫杉和鬼魂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他們耳朵。
“我要走了我的股票怎麼辦,剛剛還聽人說它又漲了。”
“……你可以帶著你的股票一起走。”
“那邊也有交易所?”
“你可以開一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