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唱腔臺詞動作身段,都是規定好了的,連一個眼神都得按套路來。人生舞臺、實踐舞臺豐富多彩千變萬化,沒有劇本,既當演員又得臨場編劇。事實已經證明,跟一班人協調工作,跟部屬和諧關係,你是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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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政委第十章(4)
這些是明擺著的,馮連發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弱項,但有人當面說出來,震撼力還是很大的。
他習慣性地叉著手指梳理了幾下唱樣板戲時就留起來的大背頭,冷冷一笑:“要比玩陰的耍手段,我承認,跟你姜海河比那是大遜風騷。”
姜海河沒理會他的尖刻:“轉業已成事實,還是客觀面對。你不說我也知道,老馮,你的顧慮就是家怎麼辦。”
馮連發一聽,醋意來了,冷笑道:“你姜海河要的結果,不就是讓馮連發妻離子散嗎?”
姜海河蹙起眉看了一眼馮連發,感到一陣噁心,也是吃了二十年大米乾飯的軍人,也是儀表堂堂的漢子,內心竟這麼齷齪,這麼狹小!又可憐又可氣。
他想,跟這種人說也說不清楚,沒必要跟他理論。一本正經地繼續說:“按張寧級別,你符合在當地安置的條件。你們兩個人商量好,是留在雁棲,還是進市裡。大裁軍剛剛開始,這一批地方安置任務還不太重,在哪兒安排也不會過於困難。”
人面臨什麼處境想什麼事兒,馮連發知道已確定轉業比姜海河還早,儘管有一百八十個想不通,也明白既然定了的事情就不可逆轉。在軍部學習這幾天,“工作重心”就已經由跑提升轉移到了找關係聯絡安置了。只是愛琢磨的秉性難移,是進城還是留在雁棲,翻來覆去拿不定主意。人往高處走,進城誰不想,但害怕張寧剛當了副院長,不能跟著走,那還得了,留給他們重敘舊情的機會,這比什麼都嚴重。留雁棲,倒是可以天天盯著,又擔心廟小神位少,幹著沒香火,發展沒出路。
不過他明白,不管去哪,姜海河都是用得著的人。進市裡,姜海河愛人楊欣在市委組織部,正管這事兒。留雁棲,姜海河跟趙書記關係非同一般,想安排個好位置沒一把手說話難辦。
心裡這麼想,嘴上不能軟:“你想讓到哪裡就到哪裡唄。”
姜海河一聽,趕緊抓住這個機會,敲著裡屋門嚷:“張寧,你來,跟老馮一起商量,看安置去向怎麼個選法。師裡誰來談話,要跟人家有個明確態度。”
張寧說是不妨礙他們談工作,要進到裡屋寫東西,其實筆就沒在紙上落,一句不落地聽著。姜海河鞭辟入裡的分析,急緩得當的節奏,軟中帶硬的話語,把大道理講得實實在在,能讓馮連發都服氣,這確實是本事。聽到招呼趕緊出來:“我跟老馮說過了,聽老馮的。進市裡,我就向分部申請,爭取調市裡的醫院。留雁棲就更方便了,生活基礎都現成。”
姜海河說:“進市裡國家機關、市機關可以讓楊欣幫著聯絡,位置不好保證。留雁棲人熟悉,想法安排個好位置也不錯。你們商量想好。”
這天三個人一起共進了午餐,氣氛還算好,但馮連發從始至終沒說句痛快話,更別說感謝了。
3
比武就在青龍山裡的對外軍事表演靶場舉行。
按理說307團應該是佔有主場之利的,官兵們對這裡熟悉得不能再熟了,無論在哪個地段,閉著眼摸塊石頭就能判定出方位來。但軍司令部組織比武的這幫人夠絕的,四百米障礙物全部重新設定,所有車輛、器械都是帶來的,射擊改變了方向,五公里越野路線保密,連戰術場地也臨時指定。
這個主場除了盡地主之誼,要做一大堆的保障工作,別的沒有什麼便宜可佔!
為減少會議,比武和軍裡基礎訓練總結會結合了,搞得聲勢很大。請來了軍區主管作戰訓練的李副司令,軍區司令部自然跟來了一大幫。軍裡司政後機關來觀摩的,裝了滿滿三大轎子車。臨時搭起的容納兩百多人的參觀臺坐得滿滿當當,兩邊擺的一百多個馬紮也都沒了空位。
主席臺上,嚴軍長、徐政委陪著李副司令坐在中間,兩邊是各師師長政委。
普天之下,軍人的錦標意識最強。
任何領域裡的任何專案較量,都只不過是比個高低爭個名次,輸了贏了都可以從頭再來。從平民到元首都矚目的奧運會,各項冠軍每一屆都設,這一次失手,下一次還能去爭。歷史上的科舉,如今的高考,名落孫山,考場明年還有,大不了“復讀”再考。唯獨軍人間戰場上的較量,籌碼是血肉是生命,是你死我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