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去些雜七雜八的地方,見些雜七雜八的人,男人,還有女人。
之後的事情是江東的禁忌,連他自己都不敢翻開。
只能簡單的說,在和岑豆一起的最後一段日子,他瘋狂的喜歡上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並且認為那個女人是他的真愛。某次和“真愛”上床正好被岑豆撞到,於是,他和岑豆發生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執。再然後,便是曲終人散。
和岑豆分手兩年後,江東因為和人爭煤礦得罪了一個大領導,雖然事後大夥兒合力保住了他,但他也在本市混不下去了,只能捲鋪蓋流放邊疆。至於那個所謂的“真愛”,早就拿著他的金銀細軟遠走高飛另覓高枝了。
那一年,江東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世態炎涼。
都說冷和暖的感覺都是對比出來的,就像岑豆某次無意間給他描述的一個實驗,你把左手□冷水裡,右手□熱水裡,幾分鐘後拿出來再統統插到溫水裡,左手會覺得熱,而右手則覺得冷。
江東是家中獨子,他媽十年浩劫的時候受他老爹連累,被造反派拉去批鬥關牛棚烙下毛病,結束後和老爺子在一起,生下他沒多久就過世了。老爺子對自己妻子心中有愧,所以格外重視江東,怕他小受委屈,幾十年都沒續絃,更枉論給江東添個弟弟妹妹什麼的。由此可以想象,江東在本市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
對比之下,他流放江南的時候,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即便那邊有他家老爺子安排好的照顧他的人,即便沒過幾年他就翻了身,可是那股子獨在異鄉為異客的酸楚味道,至今想起來都讓江東害怕。
人在害怕的時候最脆弱,而脆弱的時候,第一個渴望的那個人,一定是你最在意的。很不幸,江東那個時候心心念唸的,就是他說永遠不要出現的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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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寺邊,拐彎抹角的地界,坐北向南有戶人家,獨門獨院灰磚紅瓦頗有民國遺風,這便是傳說中林釩的家。
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外表看著氣派,內裡更是講究,三進三出,假山假水,還有一些本不該出現在北方的東西,倒是與這院子相輔相成,絲毫不顯俗氣。
想來也是,打個噴嚏全市都能震三震的人物,他待的地方又怎麼會差。
江東剛從自己那輛路虎上下來,馬上就有人向裡面通報。等他前腳踏進林家大門,林釩早已領著大夥兒站在門口恭迎大駕了。
林釩是老熟人又是老大,站在中間,氣勢渾然天成,自不必多言。他左手邊是吉東昇那小子,從小和他撒尿和泥長大的,江東也是熟得不能再熟。唯獨右手邊這位,斯斯文文白白淨淨,身材修長,鼻樑上架著細長條的黑邊眼鏡,嘴角一直微微上翹,不熱絡也不冷淡,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總而言之,這小夥子怎麼瞧都和他們這夥兒全身銅臭的粗人沾不上邊。
江東樂呵呵地往前快走了幾步,避過吉東昇,越過林釩,直接握住小夥子的手:“你就是林鉭吧,常聽你哥提起你,成天在我們耳朵邊嘮叨我弟弟怎麼好怎麼好,之前我還不信,今兒算是徹底信了。”
林鉭微笑,客氣謙遜:“江哥說笑了。我哥倒是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跟我說你的事蹟,每次都令我熱血沸騰。今天能見到真人,我才是三生有幸。”
吉東昇這個氣啊:“我說你們倆酸不酸,趕緊進屋,好吃好喝都擺桌上了,林哥家新請的大廚,就為給你接風。”
江東轉身,朝林釩頷首:“謝謝林哥。”
林釩大手一揚:“自家兄弟,客氣什麼。這幾年你在外面,當哥的幫不上什麼忙,如今回來了,往後就都好了。”
這個時候,客氣話說到點上就行了,多了反而顯得虛。幾個人自然也明白這點,在門口寒暄完了便勾肩搭背的進去。
江東偷眼瞧著這位林三公子,小夥子到底是念過洋書的,彬彬有禮地跟著最後,一點沒有因為自己是主家而逾越。
江東心裡暗自喟嘆,自個兒像他這麼大的時候,輕狂的好像地球都得圍著他轉,哪裡會計較這些細節上的小事。後來他才想明白,細節決定成敗呀,這話究竟是誰說的,他媽的真理了。要不是他年輕時候成日的這也無所謂那也無所謂,一點點把人家姑娘的心傷了,他現在至於這麼孤家寡人的過日子麼。
 ;。。。 ; ; 作者有話要說:
!!!親,基本能保持日更,不更提前通知,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