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地捂住嘴巴,卻被林鉭溫柔地握住,放下。林鉭單膝跪地,雖然只穿著居家的衣服,沒有燕尾服沒有燭光,雖然那人身上還若隱若現地飄著油煙味,但這一切絲毫沒有減損眼前這個場景的神聖,反而烘托得更加真實。
林鉭開啟絲絨盒子,裡面理所當然地躺著一枚戒指,不同的是,這枚戒指看起來不論樣式還是色澤都已經老舊,素面的指環不帶任何花紋裝飾。林鉭卻鄭重又鄭重地拿出來,對岑豆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當年我母親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兩個人身無分文,根本沒錢買結婚戒指。這枚戒指也是後來兩個人努力了很久才攢錢買下的,雖然不值錢,但是我母親一直視為珍寶。”
“那副鐲子不也是你母親留下的,你母親留下的東西可真多。”岑豆頗為不解風情地在林鉭欲煽情的時候插話,林鉭無奈苦笑,早該知道自己喜歡上的人是個不解風情的姑娘。
“豆子,不瞞你說,我父母是那個時代白手起家的典範。聽我大哥說,他們很恩愛,父親送給母親很多禮物,我一直很羨慕我的父母。但這些都不是重點,豆子,我只想讓你知道這枚戒指的意義,以及——”林鉭握住岑豆的左手,“豆子,我在向你求婚啊,你沒感覺到麼?”
“感覺?”岑豆機械地重複著林鉭的話,現在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千萬不要指望這樣的腦子能說出什麼有內涵的話來。
“親愛的豆子姑娘,你看跪在你面前的男人一對你真心實意,二沒有不良嗜好,三有車有房,這樣的男人你要是不要豈不是便宜了別的女人?”
“你在向我求婚!?”
“是的。”林鉭鄭重地應著。
“你腦子沒進水?”
“沒有,我很清醒。”
剛才還掛在岑豆臉上的驚喜之色忽然被凝重取代,岑豆直直地盯著林鉭的眼,林鉭也毫不退縮地與岑豆對視。
林鉭的手緊緊攥著岑豆的,天知道他有多怕岑豆會跳起來,從自己身邊跑掉。
岑豆沉默半晌,最後謹慎地提醒林鉭:“和我結婚,你就不能有紅顏知己,不能和其他女人有深入接觸,你能做到麼?”
“我林鉭用生命做保證,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沒有紅顏知己,不和其他女人多說一句。那麼豆子,你能向我保證,你不會有所謂的藍顏知己,不會和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有牽扯,你的人生從此以後只有我一個男人麼?”
“……我能。”
“如果你發現我有了別的女人,你就一刀捅死我;要是我發現你有了別的男人,我就——”
“殺了我。”
“不,我會殺了那個男人,然後把你關起來,讓你再也接觸不到任何雄性生物。”
“這麼霸道……”
“只是林家男人表達愛的方式而已。”林鉭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道,“所以,岑豆小姐,你要是再不答應這個可憐的深愛你的男人的求婚,他也許下半輩子就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岑豆啞然失笑,忽然發現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偶爾賣賣萌也是挺可愛的。
岑豆小心翼翼地展開左手,纖細的手指慢慢指向林鉭,隔著空氣,直指進林鉭的心坎裡。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是多餘的,所有的儀式也都比不過將這枚樸素的戒指套進無名指來的神聖。也許是太過莊嚴肅穆,林鉭的拿著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終於將戒指牢牢套在岑豆手上,林鉭竟不知所措起來,就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父母大仇得報,林家兄妹站到了最高處,欣喜與亢奮把他整個人的力氣都抽乾了。林鉭就這樣緊緊攥著岑豆的手,力道大得讓岑豆覺得疼痛。但岑豆沒有抽回去,只是咬著牙挺著。
林鉭抬起頭,兩眼微微發紅,其實細看的話,岑豆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人都不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再頭腦發熱地大喊愛與不愛,一切的熱情與誓言都默默地滲入到骨髓裡,不說愛,卻把愛全都落實的到行動中。其實這樣的人,才是愛情最虔誠的信徒,而他們心目中的神,就是彼此。
“老婆……”
“嗯?”
“老婆……”
“……”
窗外繁星滿幕,月亮終於不必孤獨守候。
林鉭仰臥在床上,喜滋滋地看著窗外,黑不溜秋的夜空其實沒啥可看的,重點在看天人的心情。
還有什麼比抱著自己老婆睡著自己的床更讓男人覺得愜意的事呢?尤其某個男人在老婆進駐之後就被迫搬進書房睡,中間還一度被趕出家門,風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