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是深知的。所以,看到如此模樣的高博,她不得不害怕了。
“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反過來還對人家介兇!高博哥,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惹我火了,我找太太和高董評理去。”
高博失去了理智,吼了一聲:“去找去找,馬上去找!”
施秀芝不知所措了。
她以為嚇唬一下高博就會有所退讓,沒想到高博頂風而上,他已經豁出去了。
施秀芝一時沒了主張。
“哼,別以為我不敢找!”說著,猛地推了一把高博,氣急敗壞地跑進了屋。
高博將頭埋進水池裡,擰開自來水籠頭。
嘩嘩譁!
清涼涼的水奔湧而下,秋季的自來水已有了幾分冷意。
冰涼的水,讓高博很快冷靜了下來。
施秀芝不會真的找父母投訴吧?
高博猛地抬起頭,水珠匯成的十幾股小水流就象子彈一樣噴射了出去。殘留在髮梢上的水珠滾落著,一滴滴地落在脖頸上,衣領上。
快步追進了屋。
一樓只有施秀芝在餐廳揀菜,看她邊試淚邊小心翼翼地揀著菜的時候,高博又有些心軟。假如那件事情真的發生過,自己罪該萬死,雖然不是有意的。
“施秀芝……”
施秀芝頭也不抬,哀哀地說了一句:“放心好了,我不會真去找高董和太太的。我曉得那樣做的嚴重性。高博哥,你對我不仁,我卻狠不下心來對你不義。唉,上輩子我肯定是欠你的。”
高博心中的歉意更甚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能說什麼呢?高博滿腦子只有這三個字了。
“小博啊,你對小施講對不起,你做啥了要介樣講啊?”
高博聞言一抬頭,嚇得驚慌失措!
繼母端著瓷杯正笑吟吟地站在樓梯口!
“沒……沒事……”高博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施秀芝果真是演戲出身,眨眼之間淚容已不見,換上了一付職業的笑容:“太太,高博哥在跟我開玩笑呢。”
高博籲出一口冷氣。他沒想到施秀芝能為他遮掩,不由地向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是嗎?那就好。”艾國珍悠悠地說:“小施啊,你是我重新請回來的,跟普通的保姆不一樣。你要是在介個家受了委屈,那可千萬別瞞著,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太太,真的沒有啦,您和高董對我很好,高博哥也很好,全家人對我都很好。”
艾國珍悲天憫人地走近施秀芝,“小施,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拎清。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貞操和名節,要是介個上面有汙點了,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現在的男人一個個花天酒地的,可他們對妻子還是要求乾乾淨淨的,汙爛貨誰要哇?”
高博越聽越覺得這話是衝著自己來的,臉色越發的灰白了,他支吾了一聲便趕緊上樓。
剛跑上兩樓就見到歡歡媽媽正從房間出來。
高博停住了腳步,打了個招呼:“吳家姆媽,吃飯了嗎?”
吳母悄悄地朝臥室裡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樓梯,羞怯又靦腆地笑著說:“我還不餓呢。天天不用下地不用燒飯餵豬的,又天天肉啊魚的吃著,哪會餓?”
都這個點了還沒吃早飯。
高博想起葉晴染說過的話,明白了,繼母在樓下,吳家姆媽不敢下樓去。
高博朝吳母笑了笑,轉身下樓。
到了廚房,用保溫盒裝了雜糧粥,又順手拿了雪裡紅鹹菜和饅頭。
正要上樓,身後傳來了帶著不悅的說話聲:“小博,你這是做啥?”
高博回頭,見繼母站在客廳的門口,正用一種睥睨的眼神瞧著自己。“我……我有些餓了……”
“餓?”艾國珍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真是近墨者黑,你老婆介樣做,你也學會了?什麼你餓了,你不就是端上去給那個鄉下老女人吃的?”
高博被繼母說中,也就不再解釋,提著保溫盒往上走。
身後繼續傳來了繼母的不滿:“鄉下佬就是鄉下佬,又不是我不讓她上桌吃飯,她介樣藏藏掩掩的做啥?介讓別人曉得了,還以為我苛待了她了呢。”
“姆媽!”高博返回身,輕聲地說:“吳家姆媽再鄉下人也是歡歡的姆媽,是我們高家的親戚。吳家姆媽沒見過啥子世面,姆媽您就多擔待她一些吧。”
艾國珍火了,這繼子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