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越微微眯眼,仔細看他:“這倒奇怪,換了別人高興都來不及。”
祁楓也是撇嘴,他倒不是貪圖良玉的什麼東西,就是覺得她在祁家這麼多年,本少主也沒虧待著她,至於一報還一報的劃清界限嗎?
他最初對這女修產生好奇,並不是因為天道推演上顯示出來她的特殊地位,而是九州海上她面色無悲無喜,手持法器,毫不猶豫的滅殺比她修為還高的海中妖獸,殺伐果斷的讓他震撼,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
雲越見他神色有異不禁皺了皺眉頭,神識掃向門口,確定那裡沒人,繼續道:“她畢竟是九州修士,這些年,九州來瀛洲的修士並不多,總要有些防範才對。”
祁楓趕忙擺手:“若說海路,也只有我們祁家的商船能毫髮無損的將他們帶過來,別的就是走了傳送陣誰能知道?別人我不說什麼,她本少主絕對能擔保,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了。”
雲越眸中暗色更甚:“你倒是十分信她。”
他語氣平淡,但是裡面含了內容,祁楓回過神來自然知道他話裡有話,卻沒多做解釋:“或許你與她多相處就知道了。”
雲越看他:“她雖與一般瀛洲女修不同,但若是包藏禍心,你們祁家才有危險。”
雖說看起來不像是美人計,雲越也算是見過不少女修,比她顏色更好的比比皆是,若說不如她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頂多就是清秀有餘,豔麗不足。
在他看來,祁楓估計是大魚大肉吃慣了,想換換胃口,這才喜歡清粥小菜,但是一開始就引著女修入了祁家內部,這和引狼入室沒什麼區別,祁楓身份尊貴,清粥小菜總歸不能吃一輩子的。
這話他不必說,祁楓也定然明白,只是不管他明不明白,現在這個時候,雲越認定,他定是不願意這樣考慮的。
這一條大江一直往西延伸,良玉站在甲板上,離著目的地也沒多久了,她修煉的不耐煩,剛好出來走走,四周景色十分不錯,天空碧藍碧藍的,海上成群結隊的海鳥不時飛過,看起來很是溫順,對於這樣一艘大船沒有主動靠近甚至是攻擊。
若是換了別的領地意識強的妖獸怕就沒那麼容易的,也可能是這條江上路過的航船不少,它們也漸漸習慣了。
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島嶼,大小不一,整個瀛洲本來就是以島嶼為主,這裡至少不用擔心什麼全球變暖海平面上升,就算是,也有守護陣法,良玉天馬行空了一會兒,暗自一笑。
船體快速前行,濺起不少浪花,空氣中的水珠撲面而來,有種潮溼的感覺,良玉聽見身後甲板上的腳步聲,也不回頭,那腳步聲略顯輕盈,船上沒幾個女修,估計除了雲柏華也不會有別人。
良玉轉過身去,果然看見她站在不遠處,眸中帶著一分敵意,但似乎沒有動手的打算。
實際上是雲越回去之後教訓過她,說了利害關係,雲柏華再受寵也知道輕重,當下不敢繼續胡來。
良玉見她沒有挑釁的意思,便率先開口:“雲小姐可還安好?”
雲柏華聞言遲疑著點點頭:“無礙。”
她盯著良玉看,似乎要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良玉心下有些不耐,但總不好率先發難:“不知雲小姐有什麼事?”
沒事她想先回去,可沒什麼自虐的想法,和她大眼瞪小眼。
雲柏華臉上有些複雜:“也不知道你哪裡好,讓祁家哥哥這樣護著你。”
那一日的事情她記不清楚了,但總歸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只是祁楓雖然懲罰了另外一個女修,卻是眼前的良玉毫髮無損,還要跟著他們去蒙玄秘境。
她聲音帶著三分哀怨,看著良玉的時候叫她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對不起這個姑娘?
良玉趕忙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無奈開口:“我早已說過,梁玉不過是從九州遠道而來的一介修士罷了,來祁家也不過是為了一個落腳之地,我與少主更是清白,並沒有雲小姐所想的關係。”
這話她開頭的時候也耐著性子說過,奈何雲柏華當時幾乎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哪裡聽得進去。
雲柏華聞言看她,眼裡倒是有點點的希望:“你當真與他沒有關係?”
良玉點頭:“我能來瀛洲是得了他的幫助,這十幾年祁家待我不薄,作為交換,這一趟蒙玄秘境,我也是要盡心盡力的。”
她實話說了,再加上語氣平和,目光真誠,雲柏華閱歷尚淺,雖然心下還是有些懷疑,但吃了良玉一顆上品的清心丹倒也恢復了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