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傳授我的功法十分古怪,只要有相應的法寶配合,便是施法的時候也很難看出破綻,即便是修為高超的修士也很難看出問題,身上的法寶會自動掩飾,將魔氣納入體內,經過轉化,變成純陽之氣,這樣子就偽裝成了純陽之體,有了這個擋箭牌,別人自然不會輕易懷疑別的。”
良玉聽了臉色十分難看,難怪當初祁楓會看走眼,這樣說來那個神秘人必定是要比祁楓厲害很多:“像你這樣的修士,九州怕是不在少數。”
鬱子期搖頭:“這個我並不清楚,至少在靈隱派的時候,沒有遇見過與我一樣的。”
那人雖說傳了鬱子期功法,卻沒有藉機要挾他做什麼事,這算是萬幸了,但是良玉十分懷疑那人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一旦朝夕相處的同門被發現竟然是魔修,那樣的話,本派弟子必定會群起而攻之,若是那般光景下,眾叛親離,只怕鬱子期必定懷恨在心,因此韜光養晦,伺機報復也不是不可能。由此可見那人心機之深,想的也的確長遠。
談話間良玉的神識一直死死的鎖在他身上,整個過程他的確神色淡然,心跳平緩,沒有絲毫破綻,良玉不敢十分信任他,但至少拿莫靈薇來要挾他還是很管用的。
她站起身環顧四周看了看,隨後對鬱子期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恢復,這兩天外面必定十分混亂,常山出事,晏蒼華被殺,這裡也算隱蔽,你們倆先在這裡休息一陣子,傷好之後立刻離開島上。”
鬱子期抬眼看她:“知道我是魔修,你也肯放我走?”
良玉勾起嘴角,看了看一邊的莫靈薇:“只要你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道修還是魔修又有什麼關係?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修士碰上了比自己厲害的魔修不是也要逃跑,比自己弱的,就欺負一下,匡扶正義,我若是學了他們,才是笑話。”
她隨手扔了一個儲物袋給鬱子期:“這裡面有不少丹藥,青色玉瓶都是療傷丹藥,玉壺裡裝的是靈液,還有一小瓶萬年的石鐘乳,有了它,你們倆也該能漲些修為,白色玉瓶裡的丹藥可以幫助你們衝擊結丹,我這裡沒有什麼適合魔修使用的東西,只能多給你們一些靈石,缺什麼到時候你們自己去買就是了。”
因為鬱子期的功法特殊,道修的東西也能轉換之後使用,所以先前的打算也還管用。
接過儲物袋的鬱子期神色複雜,“雖然我不知道你與靈隱派究竟有何淵源,但受你如此恩惠……”
“這沒什麼,也算是了了我與靈隱派之前的因果。”
她打斷鬱子期的話,扔了控制陣珠給鬱子期,“拿好這個,我另外還有要事,不能一直留在這裡,修真界殺機四伏,瀛洲同樣也不例外,你們小心些,財不外露,另外你雖不是道修,但既然決定真心待她,就要好好珍惜,靈隱派的事情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你倆好自為之。”
她最後看了一眼莫靈薇,乾脆的轉身離開。
看著被濃密的山林掩蓋住的洞口,良玉輕嘆一聲,眼裡閃過思緒,老實說,即便她留下了不少靈石和珍貴丹藥,但是在她眼裡,這些東西很可能都抵不上那個靈隱派世代傳下來的寶物,雖然不清楚那東西為何會在一個普通修士身上,但是事情已經過去,而且無從查起,良玉也不是自尋煩惱的人,便很快拋之腦後,莫靈薇還不知道鬱子期已經成了魔修,她之所以沒有當著莫靈薇的面說出實情,很大程度上是害怕莫靈薇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因為不是所有修士都像良玉一樣思維方式古怪,在她這裡,魔修與道修其實本質上並沒有太大區別,要知道存在即是合理,沒有魔,又怎能襯托出道?
道與魔的差別雖說是一線之間,但一念之差造成的卻是天壤之別,在鬱子期身上那個,她同樣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他的情感,他的溫度,這並不是所謂正義之士獨有的東西。
在她看來,過分劃清道與魔的界限本就不正確,而良玉所認為的最好的分界線其實是善與惡,只不過人性複雜,很多時候善惡難以輕易判斷。
所以三千界修士的劃分並沒有十分明確的標準,也不應該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的代表,修士最初也不過是凡人,即使是成了仙,也會有自己的七情六慾,這是很難斬斷的東西,既然都是人,那就必定做不到公正無私,毫無偏差,因為這是人天生就有的缺陷,誰都不會完美,也不能完美,因為一旦完美,就會成為最大的缺陷。
所以數千年來人為定下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良玉雖然入鄉隨俗,面上好好的遵守著,內心裡卻也有質疑和反對,只是她很清楚,這樣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