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劍在半空中發出低吟,劍身微微顫動著,上面隱約有流光閃動,良玉定睛細看,只見劍身似是附著一條細小的白龍。
與之交相呼應的便是那劍柄上綴著的一顆九華珠,此物非同一般,這般距離來看,寶光更是若隱若現。一般推測看來,這樣的寶物應該是與那長劍有輔助作用才對。
只見步闈墨仗劍上前,以長虹貫日之勢力破輪迴塔的水晶牢籠。
老實說,若是施豔妃的真正實力與步闈墨旗鼓相當,那麼她單是主持輪迴塔也足以應付步闈墨。
只可惜施豔妃於卜卦推演一事無人能及,但真要論起鬥法,比之步闈墨差的就不止一星半點兒了。
良玉自打飛昇靈界之後,對於靈界的諸多規則也略知一二,單看施豔妃這一手便知曉她根本不是步闈墨的對手,不過是靠著輪迴塔苦撐。
那寶塔寶光閃爍,然而並不是光芒大盛,顯然持有者的靈力並不太夠,不能完全發揮輪迴塔的能力。
步闈墨也並非完全不給她面子,不過是實力相差懸殊,若無寶器護身,施豔妃必定成為第二個衛梵亭。
而此時,她顯然也明白了自身處境。卻是突然十指掐訣,那寶塔轉眼間化作十方幻境,將步闈墨困在其中。
而施豔妃抬手召回玉琵琶,竟是十指舞動,作起了天籟之音。
那曲子彷彿是從九天之外傳來的陣陣梵音,聽的人心神為之嚮往,連良玉這等定力十足的人也不禁熱血沸騰,但她很快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這曲子中夾雜著的詭異力量竟與之前的賀蘭神悅極為相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墨宇痕目中竟也是些微恍惚,她頓時皺緊眉頭,看來,這天機門當真是是非之地。
一旁的奚子霆突然開口道:“大悲魔音,看來你們口中的這位仙子也不完全是個正統。”
“魔音?”良玉抬頭看去,目中一片陰沉。
她之前領教過賀蘭神悅的鼓舞,自然懂得那種能喚醒甚至抽取傳承血脈的強大攝魂術究竟有多陰毒可怕,沒想到這天機門內除她之外竟還有別人如此不安分。不過良玉自己對魔族領域也多有涉獵,自然沒什麼立場去評判人家的對錯,但對於賀蘭神悅,她始終抱有最大的敵意。
別管正仙大會上層為什麼允許賀蘭神悅做這種事,或者說,很可能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是一種何等殘酷的法術,但對於這種漠視不理甚至是縱容的態度,良玉便無法生出任何好感。
再說那被魔音蠱惑的步闈墨,他目中瞳孔渙散,毫無焦距,顯然已是中了施豔妃的攝魂術,不過若是他當真定力十足,也不懼這些旁門左道,必定能從中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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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兄嗎?怎麼不進來?”
門內傳來溫和嬌柔的聲音,步闈墨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竟抬手撩開了水晶簾幕緩步走進去。
室內霧氣騰騰,轉過彎,他看到了一池溫泉,水面籠罩著一層薄霧,恍惚間,纖細而白嫩的手臂朝著他伸過來,一個女子赤'裸著身子站在水中,烏黑的長髮隨著水波擴散開來,漾起魅惑的波紋。
女子紅唇嬌豔欲滴,一雙美目滿含愛意的注視著他。
隨即,女子竟緩緩站起身,水霧中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她朝著男子走了過去。
兩隻手臂攀附著他的身子,半軟著依靠在他的懷裡,紅唇帶著嬌柔的喘息湊到他耳邊,呼吸間的熱氣似是撩撥著他的心底最深處。
如此絕色佳人這般主動,似是任由他予給予求,想來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心動。
步闈墨縱是天資極高,此時卻也有些呼吸急促凌亂,看到他如此反應,女子更是嫵媚一笑,積極的湊上前去想要迎合他。:
“啊——”突然間女子發出一聲痛呼,美目間凝聚著淚珠幾欲落下。
對面的男子竟是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目中如千年不化的雪山般無盡冷意。
咣的一聲巨響,自步闈墨身上發出的強大劍氣瞬間將施豔妃手中的琴絃盡數割斷,慌亂與震驚中,對面那人早已持劍而至,劍尖在下一刻鎖住了她的死穴。
施豔妃目中光芒退去,惟獨隱藏在眼底的一抹幽暗仿若星星之火愈發興盛。
第壹佰零柒回
不出所料,最後剩下的只有步闈墨與那個神秘的奚家弟子,也就是奚子霆的分'身之一。雖然還弄不明白奚子霆如何這般神通廣大,輕易便在東域四大世家內安插了這樣一顆釘子,但可想而知,魔族在靈界的勢力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