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到底看到沒有?”硬的不行,三皮馬上服了軟。
“看到了,但你得跟我說到底咋回事,我才給你指路。”小柳子看三皮急得都要撓牆,放了他一馬。
“唉!這兩個天殺的……”三皮一把推開小柳子,一屁股坐到了子彈箱的上面,在他吱吱唔唔的描述下,說了個大概。
原來,七狗在吳師長走後,狠狠地訓了三皮一頓,李公雞又在全連集合時點名罵了三皮足足半個鐘頭,讓三皮在連裡丟足了臉。可三皮不在乎,他還是沾沾自喜地對人說,怎麼樣,一頓狗血噴換來了一架美國遠望鏡,值啊。於是,這架美國望遠鏡成了三皮的至寶,睡覺都不離身,天天掛在胸口臭美,可昨天晚上,在大頭死皮賴臉地要在他的值班室睡一宿後,第二天他的寶貝望遠鏡就失蹤了!
三皮明知不對,去找大頭,但是大頭與溜子一見他來,就落荒而逃,三皮一追,兩個傢伙竟然竄出了屯子,不見了蹤影。
“這不是做賊心虛怎麼的,這兩個飆子還能幹什麼好事,順到老子頭上來了,不行,這事沒完!”三皮委屈得都要哭了。
小柳子一時也沒了主意,是否應該把大頭與溜子的去向告訴他,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裡一定有什麼事情,於是他故意大起了嗓門,以四下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還說別人,你那不也是順來的,真笨,還順師長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丟了也活該!”
“放屁,老子順是順了,可人家師長沒在意這個,給我遠望鏡時說了,是表揚我作戰勇敢,何況我還被李公雞與七狗這頓收拾,這也算我掙來的,怎麼的,有能耐也弄一個!順我的,沒天理啊,這兩個天殺的!”三皮叫起了天屈。
“噗吃!”樹林裡溜子忍不住笑聲,讓三皮一下了找到了他的方位,溜子哪裡是狼樣迅捷的三皮的對手,不一會,就被三皮把他倆從樹林中趕了出來。
兩個人以二敵一,仍然沒弄過三皮,大頭使出了撒手鐧“撓他癢癢!上!”
三皮臉都變了,大頭與溜子的手還都沒摸到他的身上,他就已經渾身亂抖,笑個不停。笑鬧中,三皮被兩個人聯手,加上小柳子在邊上淨拉偏架,制服了。
“是兄弟就別弄這景,不服一對一,輸了的交出遠望鏡!”三皮仍然在嘴硬,叫著號。
溜子把小柳子拉到一邊,兩個人嘀咕了一陣,二個人一齊轉過身來,笑吟吟地望著三皮。
三皮抓耳撓腮,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一時無言。
“遠望鏡可是沒了,我交給了大炮!”溜子說。
“啊,你他媽怎麼能給他!”三皮漲紅了臉,拼命地開始掙扎,大頭怕傷了他,不敢太用力,讓他掙了出來。“這小子看東西就眼氣,不拆個稀碎不算完,上回連李公雞的羅馬錶都讓他弄得一天只走一個鐘頭,我的遠望鏡啊!”三皮如同屁股上中了箭一樣,回身就往屯子裡奔。溜子小柳子大頭嬉笑著扛起彈藥箱跟在後面。
晚風中,路上撒下一路年輕的笑聲。
張大炮炮排的老孫頭後門口,三皮一頭撞了進去,迎面與李公雞政委撞了個滿懷,“幹啥!火上房了?”政委沒好氣地問。
“我的遠望鏡,咦……”三皮剛要解釋,但一見李政委手中拿著的一枝模樣怪怪的“三八式狙擊步槍”,出了神,半晌,他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放聲大叫起來。
“好你個天殺的張大炮,可憐我的遠望鏡啊!你賠我的遠望鏡……”
原來,他的那支美式望遠鏡,現在已經被鋸開了,其中的一支正嵌在一支三八式步槍身上,所以看起來有些奇異,更有些可笑!
李公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的,心疼了,不是好來路的東西,有什麼可惜?”
三皮不敢強嘴,可是仍是不住地委屈,眼睛就在眼圈中逛著,“我的!”他嘟囔著說。
“你要望遠鏡幹什麼,連隊用你指揮?想當連長啊!這不,毀了一個沒用的望遠鏡,多了一支狙擊步槍,值!”
“什麼?!這槍還能改這用,能與小柳子的那支一般準?”驚奇讓三皮忘記了委屈,不由自主地問道。
“可不是咋的,老子費了一天一宿的勁,看把我累的,還能瞎了這兩件寶貝!”張大炮出現在了門口,眼睛中滿是紅絲,睏倦但自豪地說。
於是,一行人急急奔出了屯子,要找個地方試試槍。屯子口,正趕上王道全營長進村,現在,七狗連可成了王營長的寶貝疙瘩,只要沒事,他恨不得一天來一趟,也不幹什麼,就是喜歡與這些個傢伙呆一會兒,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