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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麟將軍沒參加師級幹部的歡迎會,直接奔赴了七狗連,他在途中聽了吳師長的講述,還是十分擔心這些老抗聯戰士們,為了能讓這些老戰士們能從痛苦的內疚中擺脫起來,他來了。
又是象七狗剛渡過黑龍江,踏上蘇聯的領土時一樣,七狗小柳子溜子象見了最親的親人,一齊抱住了李兆麟將軍,放聲痛哭!眼睛中佈滿血絲的七狗根本就是在嘶啞地號叫著,劉君從來沒見過李兆麟,但是連隊尚存的幾個野營戰士們,在李兆麟將軍的身邊,同樣是泣不成聲,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能明白他們心情的人,一個知道他們這些個在十四年的苦鬥中活下來的想法的親人,這讓他們如何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經歷了這一場驚心動魄地發洩,其實李兆麟將軍根本沒有再幹什麼,只是讓這些個戰士們,哭個夠罷了,半夜,他帶著滿身的淚水與鼻涕,離開了,天一亮就返回了北滿(李兆麟回到哈爾濱的第三天,被國民黨特務暗殺),可也奇怪,七狗連漸漸恢復了生氣,每一個人好象又一次活了過來。
李公雞的大嗓門這幾天又逐漸亮了起來,與人吵架也格外的兇,主要是這些個抗聯戰士們在反省過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搶東西,搶戰利品。主要是因為當時七狗連傷亡慘重,佔領的國軍炮兵陣地交由兄弟連進行防守了,所以就沒弄到什麼象樣的戰利品,這讓三皮小柳子溜子大頭一干人大為惱火。他們不斷地與兄弟部隊進行糾纏,要進行戰利品的“交割”,讓兄弟部隊的連長政委們鬧足了心,紛紛來進行“告狀”,但由於敵不過李政委的大嗓門,通通地敗下了陣來,並且由於劉君與七狗在背後撐腰,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把官司直接打到了師部!
師指揮所,吳瑞林師長在訓斥著幾個連長與營座們,“要戰利品怎麼了,人家有資格,是誰帶頭進行的反衝鋒,人家在拼刺刀的時候你們在哪,為什麼不找找自己的原因。”說著吳師長的臉色沉重下來,“這樣的連隊,我們不應該讓他兵精糧足嗎?要是再有幾個這樣的連,我們還能被人再稱為二線部隊,嗯!”
幾個營長連長不再敢發一言,尷尬地抬不起頭,王道全由於剛受到了處分(由於指揮失誤造成了三連的傷亡)而一直抬不起頭來,但這時得意得眼睛發亮,與劉政委對視一眼,興奮地偷笑著。
第二天,七狗連歡快地忙碌起來,打掃營房,整理內務,因為,他們要迎接一位大人物的到來,這就是獨立師的師長—吳瑞林,吳瘸子。
李政委滿頭是汗地看戰士們進行了十分“精彩”,但實在不敢讓人恭維的佇列操練後,發現師長好象並不十分生氣,嘴角始終含著一絲笑意。連一向刁鑽的王道全營長,都沒說什麼。師長營長一道,檢閱了七狗剩餘的六十三人。
隊尾,“跑腿趙”站得筆直,一支空蕩蕩的褲管在晃動著,吳師長在他身前停下了,“還痛嗎?”吳師長問。
“不痛,我還能做飯,師長,千萬別讓我離開部隊,行嗎!”跑腿趙咬牙硬挺著,他是從醫護所偷跑回來的,實在是怕自己的殘疾會讓他離開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們,但是他滿頭的汗珠已經冒遍了全身,又有誰看不出來真相,必竟他才截肢十幾天!
吳師長難過地低下了頭,但再一抬頭,跑腿趙不見了,被幾個戰士擋在了身後,架走了。頂替的,是大炮那張笑嘻嘻的臉。
吳瑞林轉身上到了門檻上,這樣他才能讓每一個七狗連的戰士們看到他,他先沉沉地敬了一個軍禮,才開了腔
“同志們,抗聯的同志們,我失職啊!”這一翻話讓七狗連的戰士們摸不著了頭腦,愣住了。“我沒能保護好你們這些已經在閻王殿前打了幾個來回的兄弟們,幾天前,我們又失去了八十一名久經考驗的抗聯戰士們,他們才是東北這片土地上真正的戰士!我失職!”
全隊黯然,戰士們低下了頭。
“可是我們必竟活下來了,像你們的戰友對你們喊的,給我們報仇啊,我們就要活下去,給我們的戰友報仇,這才是我們活下來的理由!”
戰士們低下的頭昂了起來,眼睛中閃著淚花,但拳頭都已經握緊。
“這瘸子可是和李兆麟將軍一道,都是能把死人說活的主啊!”三皮在暗中讚歎著。
“我要謝謝你們這支英雄的連隊,我吳瘸子今天給你們再敬個禮,謝謝了,今後,你們就是我們獨立師的先鋒連!”
每一個七狗連的戰士興奮地眼睛都在放光,高興得直想大喊大叫一翻,王道全也在興奮地笑著,但迎向他的,是李公雞劉君七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