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差遠了。”他故意斜著眼睛看著三皮,滿是不屑的地樣子,受了三皮一頓搶白,這小子記上了仇。
三皮虎起了臉,“咋的,老子是抗聯,就這樣,要是黑狗子,早就把你突突了!”
“黑狗子是狗,你也想當?說別的沒用,給我解開腳!我不會壞你們的事!”李老實這回來了勁!
三皮與小柳子撓了撓頭,彷彿頭一次認識李老實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操!”李老實兇野的一面顯露了出來,“上回你們燒縣城,是用老子店的火油吧,可這多時候,小鬼子知道?還不是老子守口如瓶,你個抗聯,不知道報恩,還綁我,等我告那誰,誰來的?”
趙小子火上澆油地說:“劉政委!他們的大官。”
小柳子三皮難過得一下子呆在了那裡,劉政委,那清瘦的身影彷彿又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年的松原工作,讓劉政委操勞得象老了十幾歲,三皮耳邊,又迴響起劉政委那悲壯的聲音“同志們,分散突圍,給我們報仇啊!”。
七狗一步邁進來,解開了這邊的尷尬,他低下身,鬆開了李老實與小夥計的綁腿,扶起了李老實。
看到七狗,李老實也算見到了老熟人,兩人相視,竟然也都有些傷感。李老實抖著手,摸出了貼身的一個包,開啟包,那裡面一塊光洋露了出來,“一年了,我始終留著!”李老實有些激動了,“燒了房,鬼子,二鬼子瘋了一樣在查,我沒說!咋樣?”
七狗迎上了李老實激動的目光,讚揚地笑了,推回了銀元。
“我們有紀律,買東西得付錢!”張大炮也湊了過來,但說實在的,他心裡有點心痛,因為那塊銀元本是他的私房錢。
正在大家相互推讓時,走廊突然哐地一聲巨響,小柳子第一個衝了出去,見到大頭一頭栽倒在走廊中,而本該由他負責看看押的歪嘴劉客家,已經衝出了院門,向人多的地方狂奔。
劉歪嘴一出門口,就大聲喊了起來:“抗聯來了,抗聯來了!”可是突然間,他自己發現自己在大街上喊的效果遠沒有想象中的有效,過路的人的,幾乎沒有幾個人用正眼瞅他,有限的幾個,看他的眼光中也大多是同情,好象是說“又一個瘋子!”。也是,在這松原縣城生活的最底層,苦難已經讓這些久久掙扎在死亡線上的人們,對任何事都已經麻木。除了自己的生命外,他們已經不想,也沒力氣去關心別的事情,小販仍然聲嘶力竭地叫賣著自己的貨物、暗門子的女人仍然向每一個過路的人拋著媚眼、乞丐們還在流動著尋找可能的施主……
劉歪嘴知道七狗幾個馬上就會跟著衝出來,老小子把心一橫,只有找到警察、鬼子,自己才能免除性命之憂,看來在這個縣城裡,真正想抓抗聯的就只有他們了。於是,歪嘴劉反身跑向了巷子東的大街,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踢翻了多少東西,但是他終於到了大街,並且可巧一小隊鬼子騎著挎鬥摩托車正在巡邏,他的高聲吆喝引來了他們,歪嘴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他嚎叫起來,“在巷子裡面,有抗聯,有六個抗聯!住在客店裡,快去抓啊……”
鬼子不太明白他在喊什麼,但是一聽抗聯幾個字,嘩的一聲槍全都上了膛,順著劉歪嘴的指向,衝進了巷子。
小柳子與三皮衝在最前面,一見鬼子衝進了巷子,偏偏手裡傢伙不順手,(還都是手槍)。於是小柳子當空開了三槍,這下子,這引發了難民區的集體性騷亂,整個街道像馬峰窩一樣,嗡的一聲炸了營。
其實人們不知道真正的危險來自什麼,絕大多數人都是被身邊人的反應嚇著了,跟著亂跑,這麼一來,幾個鬼子一下子被裹在了人流中,隊形已經散亂,向前動一步都沒辦法,幾個鬼子舉起了槍,想用槍嚇唬一下仍在亂跑亂撞的人們,讓這些無頭蒼蠅一樣的人能給讓出一條路來。
鬼子一舉起槍來,有了一定效果,巷子裡的人們大多看到了真正的危險,幾乎所有的人都避向了屋裡,以免被流彈傷及,但這樣一來,鬼子的目標同樣顯現了出來,更為致命的是,他們沒見過抗聯的真正樣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日本人,中國的侵略者、松原縣城這裡所有難民苦苦掙扎的來由。
像在平民區一樣,鬼子要進行挨家挨戶的搜查了,一個鬼子一腳踹開了一個房門,端槍一瞄,門後大約有十幾個人在這裡避難,十幾個人馬上舉起了雙手,十多雙眼睛瞪著鬼子,十多個面孔對著鬼子,這讓鬼子不知如何是好,一個鬼子隊長大聲叫喚著,要日本兵把劉歪嘴領來,讓他指認。
歪嘴劉管家被一個鬼子架著走回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