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願意承認,即使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因為,這無可辯駁。
他的父母,就是撒旦一族的罪人。
而無知的他,更是引發了撒旦一族滅族的惡魔之子。
這是血淋淋的事實,本和紅哲毫無關係,但當他回到惡魔海星系的那一天,他便已經註定無法擺脫掉了。沉重的命運依然如此沉重,所謂的罪孽或許是無妄之災,但是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
帝裡瑟斯保護了紅哲數年,但當他成年的一刻,他卻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家鄉,去揹負這種命運。雖然不甚公平,但命運已經待他不薄,至少,這命運讓紅哲擁有了還算快樂的童年。
更重要的是讓他擁有了夢想。
紅哲在這一刻神遊天外,他有些迷茫,卻在無意識中覺察了命運指標真正的方向。
他很清楚,如今這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必須做出選擇。
能夠擁有如此多的經歷才被迫做出選擇,紅哲已經知足,他並沒有什麼過於激烈的情緒。
的確,自己的父母是撒旦一族的罪人,導致全星球,全族滅絕,這聽起來實在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但那又如何,那有和紅哲有什麼關係?
他不過來到惡魔海星系不到四年,他不過是從元霜叔叔口中聽到了自己父母的事,和自己的身世,儘管在撒旦克羅星的祭祀一夜讓他感受到了澎湃的傷痛,但是卻並沒有刺激他的內心。
他,撒旦紅哲,依然只是一個外人,他的真正家鄉依然只是帝裡瑟斯。
對於這裡,或許紅哲會把它當做第二故鄉,但這個‘它’卻只得不是惡魔海星系,也不是撒旦克羅星,而是惡魔淚海傭兵團。
所以,撒旦元霜說的這一切,固然給了紅哲莫大的衝擊,甚至一時之間連靈魂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暴動,但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這一切,終究只是故事而已,就算是傷感也只是故事。
此時,唯一讓紅哲心痛的,只是叔叔騙了自己這個事情。
紅哲的心突然冷卻了下來,他不再暴躁,他只是冷冷的矗立著,想要聽聽自己的叔叔還有什麼話說。
身為靈魂使徒,陳嘯鳴使用的千羅洞魂術異常霸道,夜蝶盜幾人不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回到了紅哲的記憶中,他們甚至能夠體會到紅哲的每一絲靈魂變化,波動,平靜,再波動,再平靜,狂熱和冷漠之間的反覆轉換,讓夜蝶盜這些天資聰穎的傢伙體會到了紅哲的心態變化。
他已冷卻,他已木然。
然而,明明如此木然,但紅哲那頭絢爛的煙花頭卻依然瘋狂的綻放著,給人以一種詭異的矛盾之感。
這種感覺很怪異,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個變態啊
不提一眾旁觀者的無奈和震驚,此時再這環境中,紅哲好像一尊木雕一樣立在原地,儘管這木雕有著鮮豔的樹冠,卻依然無法掩蓋它沉默的性格。
而他的叔叔撒旦。元霜,卻如一隻歪歪扭扭的孤狼,雖然爛醉如泥,但是眸子間卻依然閃動著血腥的殺戮光華。
樹下臥狼,誰也不知道是這狼要毀樹,還是這樹要趕狼……
撒旦元霜冰沒有在意他侄子已經木然的神色變化,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去看紅哲哪怕一眼,狼和樹本沒有天敵關係,就算樹擋住了狼……。。
然而,夜蝶盜眾人卻注意到,相比紅哲,撒旦元霜的表情其實更加的木然,什麼殺戮的目光,什麼兇狠的眸子,不過是他的偽裝。在哪慵懶卻犀利無比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個早已死去的靈魂。
他哪裡還是一隻狼,他只是一隻失去了同伴的鬣狗而已。
孤獨的他,雖然依然行走在無盡的荒野之中,雖然面無表情的繼續著曾經的殺戮,雖然從沒有改變過自己的工作,然而,那只是因為它的淚水早已經流盡。
很多很多年前,就流盡了。
在撒旦一族滅族的那一天,他,撒旦。元霜,已經不會哭了。
沒有多加理睬,撒旦。元霜冰冷的繼續講述著自己可怕的回憶,“在看到祭祀間那狼藉的情形之後,我的腦子瞬間空白一片。我已經忘記了那時候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自己大概失去了理智。
瘋了一般,我不斷地透支著自己的力量,毫不畏懼敵人數量,我愣是在敵群中殺了個七進七出。
我的兇悍讓敵人畏懼,我的勇猛讓他們不願靠近,他們覺得只有區區一隊人的我們,根本無法對大勢造成衝擊,不願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