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齊瑞群來說,再次跟邵馳見面,他都是不願意的,更何況是叫別人把他騙來。
假如他知道讓他來看的人是邵馳!他絕對不會跑這一趟的。邵馳現在是天盟的總裁,他請的起好醫生,得罪得起任何人,怎麼還差他這一個?
齊瑞群這一轉身要走的動作,無意間在易凱飛心裡重擊了一下。
在路上,易凱飛思考過邵馳的病如果很重他該怎麼辦,也思考過他不嚴重的該怎麼辦。就是沒有思考過,醫生還能臨陣脫逃的,人生真是處處充滿著意外啊!
齊瑞群剛剛走到門口兒,就已經被易凱飛撈住了。
易凱飛十分的不明白,為何剛剛還一臉焦急的隨自己來的人,此刻就像是進了牢獄一般,急著脫離出去。
“齊大夫,你這是怎麼回事?人都在這兒呢,你怎麼能走?你好歹進去看一下呀!難道你看到有人在你面前受苦,你無動於衷?”
齊瑞群握緊了自己的藥箱:“我想我有權利決定我幹什麼,或者是不幹什麼。”
他本來已經發誓,再也不會去管邵馳的事了!對於一個跟母親鬧成這樣,還是不知道悔改的人,他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再跟他繼續像以前那樣走下去。哪知現在還是莫名其妙的被請到這裡來。
是偶然,還是必然?在他心裡,當然是後者,是邵馳策劃的必然!
“可是……”
易凱飛瞄了一眼裡面,又看了看此時已經打定了走的決心的齊瑞群,“可是你是幹醫生的,你都已經到了這裡了,你為什麼不進去呢?救死扶傷,不是你們的天職嗎?”
齊瑞群被說的心裡倒翻了五味瓶。
是,是他的天職,但是凡事也要論個理字啊!他之所以不在醫院裡待著就是不想再被那些破條條框框所約束著。讓他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明明知道這個人別有居心,他為什麼還要去呢?
齊瑞群拿了一些藥遞給易凱飛,丟下一句。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易凱飛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有人會找自己的仇人來為自己看病嗎?他想應該不會吧?
在那種情況下,能想到的,肯定是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啊!
可不是仇人的話,為何進都沒有進去,就直接走人了?
下藥不需要看人的?萬一不對症怎麼辦?易凱飛握著齊瑞群給的藥,在門外踱來踱去,他拿不定主意,是該跟他,還是不該!
外面的一切,邵馳在屋裡都聽得很清楚。原來是他錯誤的估計了自己在齊瑞群心中的地位。還是母親情況又惡化了,所以他才這樣?
易凱飛一臉歉意的走了進來。這時,邵馳反而覺得,那股勁兒過去了,他稍稍的好了一些。胃裡只剩下一股悶悶的痛。相比較於剛才,好太多了。
沒等易凱飛說話,邵馳就已經扶著藤椅坐了起來。
眼下,他無力的厲害,要想坐起來,還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
只能暫時的靠在藤椅上。
易凱飛將手中攥著的藥袋兒,放到了桌子上,輕輕的問著。
“你認識那個齊大夫嗎?”
他知道這是廢話。但除了這個,他不知道怎麼說這個開場白!
他去請人,人不是沒來,而是來了又走了。這個話,他該怎麼傳?
邵馳將胳膊搭在藤椅背兒上,放鬆了下自己。
“我認識,他走了是嗎?”
“呃……他。”易凱飛斟酌了又斟酌。在邵馳那抹淡的幾乎看不到的苦澀笑容的壓力下,這個話還是無法找一個正確的,不傷人的語言方式說出來。
其實邵馳心裡已經很明白了。他上次就應該看清楚,他的齊叔叔還是在生著他的氣。
他失去原來那些人的愛已經很久了。這點兒他能承受的住。
“不用再為難了,剛剛的我都看到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跑這一趟。”
不然,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可惡到這種程度。
此時,易凱飛一肚子話,憋在心裡說不出來。他以為邵馳是高高在上的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哪裡想的到,竟然連他最信任的人,也不關心他,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今天的事情,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
邵馳鄭重其事的叮囑著易凱飛。易凱飛愣愣的點頭。
“明天你來公司找我,帶著你的畫,還有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