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個人看到帶頭的被人摁住了,一下子都急了。鬆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直接一個個都撲過去找了邵馳。
那當然是二話不說,上來就打。
很快,面前拳腳並用,打成了一團。躺在地上的男人,是斯文了些。但講義氣也是絕對的。
人家救了他,他絕對不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就逃之夭夭的。
雖然他可以逃之夭夭。
他迷迷糊糊起來,卻發現,此時根本用不到他上手。
邵馳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又遇到了這些可以當出氣筒的,他哪裡肯放過!早就把對得不到慕小冉的所有鬱悶都灌注到那上面去了。
他抓住了最後倒下的一個就開始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你以為有錢就很好嗎?就可以大晚上隨意打人了?!”
“你以為你口中的邵總裁有多厲害!”
“你以為他算個什麼!”
“你以為他就沒有無奈嗎?”
他如果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連最起碼的他都得不到!為什麼得不到母親的原諒,也得不到慕小冉的原諒!
邵馳畢竟近日身體不大好,勉強將那些人打退之後,他自己也傷的不輕。最要命的是,不知被誰踹了一腳腹部。敏~/感的部位又開始刺激他的神經。
帶頭兒的人一看形勢不好,再這樣下去,他們討不到便宜。
討不到便宜的事,他們當然不會幹,以後再報復也是一樣,便對著邵馳威脅了一頓,便開始招呼剩下的幾個人,跑離了這裡。
人雖然是走了,邵馳卻還沒有靜下來。他一手掐著腰,靠在旁邊的樹幹上,想著什麼。
男人見他躬著身子的樣子,便知他肯定傷的不輕。世上敢於出面支援正義的人並不多,男人直為自己今天遇了一個,覺得慶幸!他起身幾步到了邵馳的身邊。
“這位先生,你怎麼樣?”
邵馳抬了抬眼,只看了那人一眼,還沒有說什麼,那人就已經先開了口。
“真是太對不起了,都是因為幫我,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男人緊張的樣子,倒是讓邵馳覺得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的不安。
“別緊張,我又沒事,難道你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眼熟?男人確實是這麼覺得。他也記起了他是如何的眼熟。
“我記得你,你是那天,看中我門口兒那張畫的人。可是,就算我們以前認識,你為了我得罪了這麼多人,我心裡也……”
“我們不說這個。”
邵馳一句話,就將話題切斷了,“我得罪的起,就解決的起。反而,我覺得現在我更想做一件事情。我現在想要去看看那幅畫,可以嗎?”
這句話,確實讓男人覺得一驚。得罪了那些人,他現在不頭疼,竟然是提到了那幅畫?
其實,他還記得,這就是多年前,用一天的免費豪車,換了他一天腳踏車騎的人。
邵馳的眼裡透出的期待,讓男人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執著。恐怕,畫還不算是最主要吧?
“當然可以了!”
反正這個人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救命之恩。豈是區區一幅畫可以抵的?
邵馳跟著男人去了他的畫廊。
那一夜,他就是在畫廊裡度過的。
路上,男人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易凱飛,就是一個畫畫的。”
這是他的介紹。簡單而明瞭。
以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以很自豪,但現在他說出的這句話中,就透露出了鄙視的意味。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人都要往錢看。他以為他可以例外。
他是例外了,但他也被這個社會所淘汰了。最起碼已經被自己所愛的人淘汰了!
那個曾經坐在他腳踏車後面笑的女人,如今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車上。什麼海枯石爛的誓言都成了泡影!
跟金錢相比,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算什麼?
這就是現實啊!他不得不信了!
易凱飛很慶幸,現實並沒有一竿子將他打死。最終還是派了一個人來解救他,讓他不至於死的太難看,不至於死的太沒有自尊。
畫廊裡,邵馳坐在不遠處,捧著易凱飛給他的一杯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幅畫。
“這幅畫,真的那麼有吸引力嗎?”
易凱飛觀察了邵馳半天,那種投入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邵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