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冉聽到了厲子佟，摘菜的手，驀地，停了下來。他要問鬱斯皓的事，也跟厲子佟有關係。
對於厲子佟，她真的是一個壞女人。一個壞到極致的壞女人。她到最後，仍然冤枉他會用自己的心臟救命。而他，卻是為了想要阻止姐姐，而最後一次病發。
“其實，我是一個壞女人。”
突然想起了孩子純真的話，慕小冉套用著，在喃喃自語。邵馳這裡她不認為自己錯了，但在厲子佟那裡，自己確實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這無可改變。
儘管她聲音很小，鬱斯皓還是聽到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
鬱斯皓幾步走了進來。挽起袖子，抓起盆裡的豆角兒，跟她一起摘著。
“孩子的話，你也能信嗎？你跟邵馳之間的事，起初是邵馳挑起的，他會說那樣的話，很可能是蘇茵在教的。你與蘇茵處在對立的位置，她當然會用盡不好的話，來貶低你。但是認識你的人，不會受這個糊弄的。”
慕小冉無言。她在想的，並不是邵馳。
鬱斯皓跟慕小冉不小心握住了同一個豆角，慕小冉就覺得，有什麼相同的畫面，在自己腦子裡閃過。
那個時候，也是在廚房，似乎是同樣的場景。想起這些的時候，她內心底部，竟然有著那麼一絲異樣的溫馨。
但，怎麼又會想起他呢！
慕小冉放手了。豆角交給了鬱斯皓。
慕小冉抄起旁邊的黃瓜，洗乾淨了，開始切。
鬱斯皓，邊摘著豆角，邊又進一步問了：“其實，你跟厲子佟，沒有在一起是不是？”
嗡得一下，慕小冉的頭亂響了一陣。
“你也認為，我跟厲子佟沒有在一起？”
“很明顯啊，這次你回來了，他沒有陪你。而且你又從來不提他。如果你們在一起了，肯定是不一樣的。在與邵馳的見面裡，你要不想接受他，你早就會提厲子佟，為你做擋箭牌了。”
鬱斯皓，說著，將摘得差不多的豆角，接好了水，洗乾淨，開始站在旁邊。
“這裡，是厲子佟以前的地方嗎？幽靜，高雅，又不是太顯眼。確實很適合他。”不然除了這樣，鬱斯皓想不出，慕小冉怎麼會來到了這裡。
趁著油進入鍋的那個功夫，慕小冉告訴了鬱斯皓。
“是的，這裡是厲子佟的地方。而且，我跟厲子佟，自始至終都是清白的。我不想玷汙他。”
一個玷汙，令鬱斯皓不明所以。
“什麼叫玷汙？小冉，你這也太嚴重了。他都不怕，他都能帶著你出國了。”
“你跟邵馳那麼好，應該知道，厲子佟跟蘇茵的關係吧？”
鬱斯皓點頭：“知道啊。”
鬱斯皓瞬間就恍然大悟了。厲子佟，現在還是愛著蘇茵的？！
想起厲子佟，慕小冉尤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內疚？自責？還是無能為力？反正，複雜的很。
等到吃完晚飯，她才開始給鬱斯皓說了厲子佟。
晚飯後，慕小冉端著一杯咖啡，走到了窗邊兒的椅子那，將窗簾拉開了些，坐下。
“我們今天的談話，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慕小冉很鄭重其事。鬱斯皓也只能愣愣的點頭。他也隨著慕小冉的腳步，坐到了對面。
“那我們，先從師父說起吧。”慕小冉想，話頭兒應該是他們都熟悉的，而且是不大容易引起太大爭端的。
“那好啊，我是真的很納悶兒，怎麼那麼巧，你就跟曾叔叔，到一起去了。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曾叔叔去了國外，就不再回來了，原來，是因為你啊。”
“你錯了。”
慕小冉當時就否定了鬱斯皓，“師父他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沒有見過面的兒子。”
聽到兒子兩個字，鬱斯皓的心臟幾乎停止了一拍。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曾經，他第一次見厲子佟的時候，還隱約覺得，他跟曾叔叔年輕時候的照片很像呢。
“你說厲子佟？”
“是！是厲子佟，他是師父的親生兒子。”
慕小冉回憶著當時，曾明趕到，卻聽到厲子佟去世的噩耗時，那個混亂的場景。一時間拔不出情緒。但她不能告訴鬱斯皓，厲子佟已經走了，他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讓蘇茵知道。
“這是真的？”
鬱斯皓當時就悔恨萬分，他想也想得出來，曾叔叔的樣子，從來沒有跟兒子相聚過。他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