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冉一直堅信,就算全世界都騙自己,她的邵謙也不可能。邵謙那麼溫柔,邵謙那麼愛她,他說的話怎麼可能會有假?
反倒是那個女人!那個她討厭至極的女人,她長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擁有著比自己硬十倍不止的心。每次自己思維混亂了都是她在作怪!
慕小冉抓起床頭小櫃上的罐頭,帶著自己的氣憤狠00狠的朝著門板上砸了過去!她要永遠的將那個人砸跑。
“你趕緊消失!在我的世界消失!我不要再聽你胡言亂語……”
邵馳病房裡,邵遠毅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大街上的車來車往。
陪著邵馳的時候他確實想了很多。也想到了那天付曄晶對自己的抱怨。付曄晶說的對,或許自己真是跟兒子太缺乏溝通了,一個人就算將生意做的再大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死後依然是黃土一把,隨風而逝,什麼都不曾留下,甚至連個像樣的回憶,像樣的念想也沒有。
邵遠毅轉身走近著邵馳,抓起他隨意搭在身上的手。那隻手現在是腫脹不堪的,邵遠毅可以想象的出來,他定是抓著那根樹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不得不放棄。
幸好他被救了,幸好他沒有就此消失掉。
“看來,爸爸真的是疏忽你了。”
邵馳最後的記憶就定格在自己抱著慕小冉開始下墜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從心底覺得很滿足,可現在他莫名的覺得耳邊出現了說話的聲音,仔細聽,應該是父親,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聽的越清楚就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痛越是清晰。
難道自己還沒有死嗎?鬼怎麼會聽得到說話,怎麼會感覺到疼呢?
慢慢試著睜開眼睛,眼簾掀開的一瞬間,一切由模糊變得慢慢清晰,那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確實守在自己跟前。
“爸……”
“唉!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叫斯皓來……”
“我在醫院?”
聽到鬱斯皓的名字,邵馳才第一感覺到,自己在醫院。
“小冉呢?”
邵馳問著就已經用一隻手支撐著床板,想要藉著那點微薄的力量坐起來。
但來自身體各處,尤其是胃裡迸發出的痛,以及一陣頭暈目眩,他再次被打回了原位。
“想坐起來叫人就行了,我不是在嗎?知道自己在醫院還這麼莽撞?”
邵遠毅扶了邵馳一把,將靠墊墊在他身後,邵馳才得以輕鬆些。
“謝謝爸……不用叫別人,我很好。”
聽到那兩個極為客氣的字,邵遠毅怔了下,隨即復又坐好。
“什麼謝謝不謝謝的,你整天一起混得那些朋友你都沒這兩個字,跟你爸倒是生分起來了?”
要說血緣關係割不斷是真實的,但再真實的東西少了平時的培養也會略顯暗淡,就像用心栽培花朵與丟棄荒野的花朵一樣,同樣的品種,盛開的美麗也是不同的。
思及至此,邵遠毅輕嘆了一聲。唉!可不是要生分?
“正好這兩天爸都抽時間來陪你,有什麼話,儘管跟爸爸說。”
父親的態度如此之好,本不應該提及其它的事情打亂這份美好,可邵馳還是急於想表達自己的意思,說晚了怕是來不及。
“爸,我還是想問……慕小冉呢?”
邵馳這等堅毅的樣子著實讓邵遠毅對他另眼相看了。
“你,很喜歡她?”
什麼是喜歡?邵馳現在有些模糊,他以前總是覺得自己喜歡蘇茵,愛蘇茵,蘇茵有氣質,漂亮。跟她在一起很多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的說他們就是男女朋友。
可那日成光說的對,也問的對,自己真的喜歡蘇茵嗎?記得鬱斯皓也問過,如果那麼喜歡,那為何蘇茵走的時候自己只是失落,卻並沒有去找她,而是選擇了跟慕小冉“奉子成婚”,選擇了跟慕小冉不斷的糾纏,選擇了另一種消沉呢?
邵馳垂下眼瞼,低沉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清楚楚。
“爸,我是成年人了,我想自己解決我感情的問題,我不想你們再來管我的這些小事,麻煩你也回去跟我媽說聲好嗎?”
“這是小事?那你就解決成這樣?”
邵遠毅站了起來,在房間裡度了幾步,臉上寫滿了擔憂與一種氣憤。
“邵馳,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胃潰瘍復發,海里泡了半天,還一直高燒不退,小傷口更是一堆,你媽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得了?你換位想一想,她也是擔心你,畢竟慕小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