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使喚地從眼裡滑落。
她奔著,狂奔著。
腦海裡不斷地回放著與未央在一起的畫面。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賤名未央。”
……
“你想得到皇上的寵愛?”
“奴婢只想侍奉在娘娘身邊。”
“那多無趣啊,像我這種不懂得感戴皇恩的人,跟著我沒有出路的啦。”
……
淚滑落,真的落得這樣的結局了麼,狠擦著眼淚,該死的,她什麼時候成預言家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從未覺得辰居宮的路程如此遙遠,顧依依奮力地奔跑著。
終於,終於趕到了,可是……她只來及看著未央的身體緩緩地,緩緩地倒下,如沒有生命的落葉般。
心跳彷彿也忘記了跳動,顧依依就這樣傻傻地看著緩緩倒下的未央,眼睛睜大,淚在眼裡還未乾,她就這樣看著。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砰’仿若聽到未央倒地的聲音,顧依依終於回神,低喚,“未央。”腳跨門檻的時候被拌了一跤,她狼狽地跌倒在地,可是立馬就站了起來,搖晃地走向未央。
“未央,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等本宮。”
血從未央的嘴角流出,她露得笑,在顧依依看來是如此慘烈。
賜死3
“娘娘,未央不能服侍您了,您要好好地活……著。”她的氣只夠說完這一句話,然後眼睛從此閉上。
“未央。未央。”顧依依搖晃著未央,手中人卻不再有反應。
淚嘩啦地落下,傷心至極,顧依依終於死心地放手,未央死了,真的死了。
南宮夜從皇座上緩緩地走下。
臉上沒有半絲的表情,冷淡得似乎眼前這死去的生命根本就不足以讓他掛心。也的確不足以讓他掛心,畢竟是他賜死她,不是?
聽到腳步聲,顧依依抬起頭,淚眼模糊,她恨恨地怒瞪著南宮夜,“你為什麼賜死她?”未央到底哪裡惹他不痛快了,非要這樣的賜死她。
“她通敵叛國,朕賜死她有什麼不對嗎?”南宮夜凝眉,她這樣滿臉的恨意,讓他看著十分的不舒服。
顧依依諷笑,“通敵叛國?南宮夜,你哪隻眼睛看到她通敵了?叛國了?你連審訊的時間都不給她嗎?就這麼勿忙地賜死。”
南宮夜指了指地上的飛音鴿,“這是大漠國才有的飛音鴿。”他這樣說的意思很明顯了,大漠國的飛音鴿出現在南宮國的後宮裡,不是細作又是什麼呢。
顧依依看向地上那隻死去的鴿子,不就是信鴿一隻麼?
“就算是大漠國才有的,你不讓它只是迷了路,不知道回家才誤飛入後宮的嗎?” ……南宮夜凝視著她,沉默不語。
她這樣的說辭是在哄小孩麼?
她知道這樣很無理,但是……“你為什麼非得處死她?”而且這麼的勿忙。
賜死4
“因為朕知道你會為她求情,而朕……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你的求情而放了她。”他說著不是那麼認真的話語,讓顧依依有種錯覺,他又在開玩笑了。
可是他的表情又是那麼的苦惱,似乎真的在為這樣的選擇而糾結過。
“所以,為免選擇,朕就賜死她了。”
顧依依怔住,良久站了起來,控訴著他,“暴君,昏君!!”
南宮夜眉頭凝緊,“顧依依,你……”暴君他可以接受,昏君,他覺得這是恥辱,他哪裡昏了。
“你想抓的細作是我吧?那你幹嘛冤枉未央?我才是從大漠來和親的人,你要賜死就賜我啊,你幹嘛要賜死未央,你這樣不是昏君是什麼?”
她這一刻無比的恨他。
她知道他是天子,高高在上,可以視人的生命如螻蟻。
可是,他太過份了,實在讓她寒心。
“你是細作嗎?”第一次,他親口問她。
顧依依冷笑,“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她連‘顧依依’都不是,還談什麼細作,真是可笑至極。
南宮夜深看著她,她的淚花了臉上的妝,顯得很難看,那雙總是散發光芒的眸子此時恨意深深,“朕信。”
輕啟嘴唇,他吐出兩個字。
“可是我不屑。”顧依依冷冷回答,轉身決絕離去。
南宮夜,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信你說什麼。
南宮夜,從這一刻起,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