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卿高才,操佩服!只是雖然知道了兇手的殺人方法,可卻依舊沒法判斷誰是真兇!現在這案子可真是棘手了!”
張旋笑了笑,從袍袖中拿出卷竹簡,遞給了曹操,“孟德兄不妨拿去看看,死的這位仁兄叫範琦,冀州邯鄲人。此人在此住了七天,到現在也沒結算過店錢。而且從此人飲酒卻不食菜來看,可以斷定此人是囊中羞澀。所以說,有人見財起意是不可能了。”
“不是見見利忘義,卻保不齊是情殺或仇殺,看來需得在此處下些功夫了。”曹操掃了幾眼竹簡,把它歸還給掌櫃的。
張旋搖了搖頭,“依範琦的年紀看,情殺的可能不大,況且若真是情殺,怕是也不會在此下手,只需等到他出城之時,尋個地方暗中下手,官府是決計查不到的!”
曹操看了眼張旋,似乎在懷疑張旋對官府的能力不信任,“情殺怎麼就不能在此下手?”
“若是情殺,兇手無非就是情婦或情婦的家人;莫說是與人結下私情,即便是朋友相交也是需要時日的,況且範琦生得也不算俊俏。所以說,若真有這麼個情婦,也是與範琦相熟之人,那麼其家人也自然識得範琦。即便不認識,既然已經決定要殺範琦,又怎麼可能不打探好底細。因此我斷定,此案並非情殺。”
在一旁的曹操仍是一頭霧水,於是問張旋說:“就算了解範琦的底細,又能如何,或許是一時衝動也未嘗不可啊!”這話一出口,曹操就覺出了其中的漏洞,可說出的話又如何收得回來,只能等著張旋解釋了。
張旋笑了笑,看了眼曹操,“孟德兄見過一時衝動時,但心思卻這麼縝密的嫌犯?孟德兄只需讓手下人把店裡的夥計牛二找來,就能知曉範琦的底細。我問過了,此人是個遊俠,浪跡四方,從未來過洛陽,即便是情殺,兇手只需等到範琦離開洛陽,遠離官道再下手,殺了範琦以後,掩埋了屍體,自然不會惹上什麼麻煩。又何必在城裡動手呢,擔著風險呢?”
曹操顯然有些不信張旋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打探了這麼多情況,於是借小解的空檔叫了牛二詢問,結果卻與張旋所言無二,這才悻悻回了房間。
出於對歷史上曹操的瞭解,張旋早已想到曹操會在出去解手時詢問牛二,於是決定打趣他一下。“孟德兄去解手,可弄清了範琦的情況?”
曹操聽聞,自知自己方才所作所為,都沒能逃出張旋的法眼。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毅卿說得哪裡話,愚兄也只是為了弄清案情而已,還望毅卿勿怪!須知人命大於天!”
張旋擺弄著自己的劍柄,昂首問:“孟德兄覺得旋是個不知輕重之人?”
曹操聞言,以為是自己的話惹來張旋誤會,“毅卿想多了,愚兄這麼做是多年的習慣。如有得罪,愚兄給你道歉了!”說完便拱手賠禮。
張旋見曹操認了真,一時沒憋住,竟笑了出來,一聲出來後,旋即轉為大笑,並用手點指曹操,“孟德兄就沒看出來,旋在和你開玩笑?我豈是那種器量狹小之人。”
曹操站在一旁看著狂笑的張旋,有些不知所措,他年少時曾是個登徒浪子,也沒少戲耍別人,可卻從來沒遇到這般的人物。
“來來來,孟德兄,剛才你出去那會兒,我理了理思緒,基本上已經知道該怎麼排查兇手了,你且來聽聽。”張旋拉過曹操說。
曹操臉上充滿了期盼和狐疑,“此話當真?”
張旋瞥了眼曹操,“騙你作甚,我想著既然圖財為情都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仇殺了。既然是仇殺,能在洛陽下手,恐怕也是個新仇,畢竟若是舊仇,絕不會此時下手。只怕這兇手還是個有權勢的,不然也不會此刻下手。孟德兄只需派人排查幾天來範琦去過的地方,再查清他和什麼人有過爭執,之後就能查出可疑之人,最後再加以篩選,把那有權有勢的查出來,也就是了。畢竟那毒藥價值不菲,可不是平常人用的了的。”
03
洛陽北部尉府衙內。
曹操正不斷地踱著步子,顯然是有些焦急,而一旁的張旋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正在一旁喝著茶水。
曹操忽然轉身,盯著張旋。“已經是第三天了,現在真兇沒查出來,可命案的訊息卻是已經不脛而走了,若再查不出真兇,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張旋的嘴角掛起了笑,那笑容即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孟德兄稍安勿躁,那範琦在城裡也不過是逗留了七日,我們已經查了三日,我想即便兇手藏得再深,只怕也躲不過七日,我們不妨來個甕中捉鱉。”
曹操快步走到張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