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與師兄形影不離,是一心想要與師兄並肩而行的,也是為此那般勤修苦練。然而今時再度發現這如此大的差距,他需得想想法子,更快壓榨潛力才是。否則師兄原本就比他高出數個境界,他再不迎頭趕上,待師兄結嬰、化神之後,可真是要將他遠遠拋在身後了!
暗自嘆了口氣後,徐子青默默運轉《萬木種心*》。
日後,每時每刻他用功都不能停歇才是。
雲冽比鬥完了,又有下一批真人上臺,彼此對戰。
徐子青一邊行功,就一邊看著下頭的戰局。
經歷這金丹真人的數番大戰,徐子青方知金丹真人之間的天差地別。
五陵仙門著實是龐大無比,門內的天才無數,雲冽確是其中一個,但卻並非唯一的一個。雲冽勝出得快,但同他一般也能抗衡數十修士的金丹真人亦是不少,只是要比雲冽慢些,不能在幾個呼吸間結束對戰罷了。
許多金丹真人頭頂懸掛巨大的法寶,寶光重重,瑞氣條條。
更有許多神通威力無比,舉手投足間,天地間的真元盡皆被他們引動、對撞,帶出來的是山崩海嘯一般的絕強力量,震盪著整座石臺!
許多真人比起那些積累雄厚的真人來,當真是如同紙糊的一般,不論是法寶、神通,但只撞上去,就是如同土雞瓦狗般,極快地潰敗下來。
這也並不奇怪。
雖說四百歲以上的真人便不能參加大比,按理這些能參加大比的,都是極為厲害的傑出人物才是。但實情並非如此。
有諸多真人在築基、化元期時很是用心,可惜當能觸控結丹壁障,就是欣喜若狂,迫不及待便去突破,以至於突破之後,積累耗盡,變得極為脆弱。這便是因著心浮氣躁,一心只想要提升境界、卻忘了沉穩謹慎心境的緣故,而這一類的金丹真人,自然在日後的仙途中容易屢遭危險,又因著實力不夠不能渡過,最終也只有夭折一途。
這般多的前車之鑑,徐子青心思通明,越發明白過來。
他若是要想追上師兄,那麼即便心中再如何焦慮,也不能隨意突破,他自覺現在的積累就並不厚重,只怕還要更多一些歷練、多增長一些見識,然後多多領悟神通雛形,多多拷問道心,再圖突破、晉升化元期之事。
徐子青這般想了,周身的青色毫芒也越發純淨起來。
這天下間有多少苦修之人,初時為求長生、為求大道奮力掙扎,然而一朝修為大漲,便被外物所迷,或是法寶,或是捷徑,或是靈丹,或是權勢美人……不一而足,最後即便修為仍在增加,卻是偏離正道遠矣,終將因種種緣由跌落凡塵。
修仙者需得時時自問自省,才能不使道途偏移,亦要時常洗滌道心,不讓道心染塵,否則一旦無形之中被心魔所誘,就只會越錯越遠,再也難以迴轉了!
這般用心思索之後,徐子青忽然陷入了一種心性通明的狀態。
在他的識海之中,許多功法篇章極快晃過,似是自《萬木種心*》中而來,又似是並非如此。
如此奧妙情景之下,便使他面頰上生出了許多細細的紋路,並順著光滑的肌理,不斷地向脖頸、乃至更下方蔓延。而他原本白皙如玉的面板,也漸漸變得有如數目斷開的切口,圈圈細紋,越發擴散。
駱堯見到這異象,吃了一驚:“子青兄怎地變成如此模樣?”
嶽珺更加敏銳,見狀就說:“徐道友這狀態,似乎與之前青雲針刺中杜姑娘時相似。”
丘澤與隆宣也是察覺,他們立時看向徐子青的眉心,就見那裡青色光芒深埋,彷彿有一點極厲害的力量在裡頭撞擊,但是並不曾破開而出。那顯然便是青雲針了,只是這青雲針,莫非有了什麼其他的變化?
丘訶真人見多識廣,便是開口:“爾等不必驚慌,也莫要大聲言語。”
眾人都是朝他看去。
就見丘訶真人很是喜悅:“此乃子青頓悟了,這等狀態極難見到,切莫打擾。不然若是驚醒了他,就很是不妙。”
頓悟!
嶽珺等人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很是羨慕。他們雖不曾體會,但也曉得這狀態難得,但凡是能生出頓悟之人,醒轉之前都必定能得到極大的好處,頓悟的時間越長,好處越多,對自己的道途也越是有用。
得知之後,他們便刻意收斂了聲息,予徐子青那一份安靜。
丘訶真人很是滿意,就又轉過頭,看向了大弟子:“雲兒只管去與人比鬥,你師弟由為師看著,必不會讓他有什麼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