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馬上想起來,是胡光遠!
之前在小世界騰龍峰裡,就有那麼個無量宗的少宗主,也是找他的晦氣,尤其要他門 眾弟子張弛與他挑戰……若不是那是他已然有些本事,恐怕輕則丹田再廢,重則命喪當場了。
想起胡光遠與無量宗,徐子青愈發心情不悅。
同為修仙之人,原本互不相干,他自個不思進取就罷了,偏生還要無事生非,如何能堅定道心?
自打到五陵仙門來,遇著的師妹師尊等人品性盡皆不錯,且能與好友真身相見,又見到仙門處處皆有章法、資源無數。徐子青原本心情極好,可是現下他卻忽然明白,即使五陵仙門乃是二品宗門,仍舊也並非是一片淨土。
想到此處,徐子青眼神一凝。
有麻煩便有麻煩罷,他也算經歷不少,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許多時候,他讓人一寸,人便要欺他三尺。從前他孤零零的一人也就罷了,如今既有了師尊,又有了師兄師妹,他若退後,怕是連他們也要顏面掃地。
而若是那人當真是惹不起的……他也一人承當了就是!
種種念頭在腦中一閃即過,徐子青面上則笑道:“多謝你告知與我。”
機靈青年也仔細打量了徐子青的神情,見他確無半點畏懼驚慌之色,也只以為他是初來乍到、不知那李長有何等氣焰。想了又想,還是嘆口氣:“你、你日後若是出來,還是邀以為師長陪行罷。”
他也是因這青衫少年溫和可親,方才來提點幾句,卻沒得那般大的力量相助於他。此事趁那李才還未發覺,他也不能久留了。
說完這幾句,機靈青年貓著腰,便從書架另一側溜掉了。
徐子青看一眼他的背影,暗暗記下他的面貌。
人之惡意他固然不會忘記,而人之善意……他也總是記得的。
小小插曲過後,並沒有阻礙徐子青擇取功法的步伐。他將前事拋開,只一心挑選起來。不多時,他就尋到了一種《春雨劍法》。
這劍法,有些特殊。
《春雨劍法》,顧名思義,想來該是以春雨之態為根本,使劍招如春雨一般,綿綿密密。倒是與徐子青的性子相合。
只是他發覺,這本劍法並非如此簡單。
其扉頁言道:
春者,四季之首也,春雨潤澤,萬木生髮。
春雨劍法為四季劍法之首,是為人階下品功法;春秋碰頭技巧莫測,是為黃階中品功法;四季齊聚則變化萬端,是為玄階下品功法。
原來《春雨劍法》不過是一套玄階下品功法的四分之一罷了,單單如此已然讓徐子青心中有些觸動,不由得對其餘三種劍法生出了興趣來。
因而他便往前頭書架走去,快快翻找,就又找到了《夏雷劍法》《秋風劍法》與《冬雪劍法》。待將它們拿到手裡,徐子青略思忖,就把春雨與夏雷兩部放置在一處,而秋風與冬雪放置另一處。
剎那間,光華流轉,那書冊竟然合二為一,如今竟是形成了一部。
徐子青頗覺有趣,再一想,他乃是木屬之體,而木性隨四季而變,若是拿了這一套劍法,說不得還當真能合他來用。他又想起“春雨潤澤、萬木生髮”八字,越發覺得有緣,也便不再猶豫。
當下裡,徐子青拿出兩枚印有“黃”字的玉簡來。
幸而雲師兄相贈這十枚玉簡,不然他手裡不過兩枚人階玉簡,便無法將四級劍法盡皆燒錄了。
於是徐子青左手握住玉簡,右手攤開書冊,將神識迅速滲入其中。
神識之力非同凡響,它直入得書冊裡,就感知到一種綿綿無盡的靡靡之感,纏綿過後,又有轟鳴陣陣,振聾發聵,幾乎震盪神魂!他連忙鎮定下來,而後一掃而過,將其中口訣圖樣盡覽。之後神識再入玉簡,則那種纏綿於暴烈之意也都刻入了玉簡之中。
所有過程不過呼吸間便已完成,然而當徐子青神識退出時,仍是有些許不適之感,面色也微微發白。
燒錄功法本就並非輕鬆之事,尤其黃階功法所消耗神識遠在人階功法之上,即便它原本為兩部人階功法構成,也絕非是單純相加可比。
稍作休息後,徐子青又很快燒錄了《秋風》與《冬雪》結合的黃階功法,這時他神識已是耗費了大半,額角血竅處也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難得來一次,徐子青原本還想要去其他幾個藏書室瞧瞧,不過到這時也就作罷了。左右他已然選到了不錯的劍法,倒不如混去先行練習。若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