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徐子青也瞭然了。
這周鶴芝周師兄說是來湊熱鬧,其實還是為邴英助拳而來。他現下覺得徐子青不錯,話語中的意思,也就是想要邀請他一同相助邴英了。
至於徐子青,在三人之中,也的確對邴英印象更佳。
堂堂男兒,想要以自己本事立身後再去追求,可見他情意真摯,而眼見所愛之人要來選夫,雖有多人爭搶,他也不懼,悍然而往。
對於那常琰帝姬而言,這邴英或者未必是如意郎君,但多少心意誠摯,也有擔負,卻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因此,徐子青既然隨凌天宮同去見識,周鶴芝的邀請,他也就應了下來。
而且,只看那邴英能讓周鶴芝如此為他委婉出言,已足見他秉性也定然不差了。
周鶴芝微微一笑:“那我便替邴英師弟謝過兩位支援了。”
他與這兩人相處多日,到這時,自是早已看穿。
這隻要徐子青贊同之事,那雲冽,也多半都是贊同的。
只願他那一心痴戀佳人的邴英師弟,來日裡果然能抱得佳人歸,又也能與那佳人夫妻和諧,如這兩位少宮主一般恩愛了。
過得有幾個時辰,那中央天庭的皇廷所在,便到了。
此處繁華無比,巍峨之中更有莊嚴之意,皇廷中無數仙人,神情姿態,也都與別處格外不同。
偌大的皇城裡,許多各地而來的仙人都是尋到了住處,安頓下來。
凌天宮在此處也有產業,就將諸多弟子安排入住,做足了要去應選的準備。
因著這召選駙馬之事,雖也有些利益瓜葛,但大多還是兒女之情,故而一些長老等人,並不跟隨前去,只有應選之人,會和自家的師兄弟們一齊赴宴。
就在三日之後,常琰帝姬將在那大宴中親臨,與諸位俊傑見上一面,也要一觀眾多俊傑的本事、誠意,最終定下駙馬來。
周鶴芝的房中,徐子青和雲冽並肩坐在一側,另一邊,則是好幾位面帶笑容的少宮主,每一位都帶些揶揄之色,看著中央那廣袖男子走來走去。
這廣袖男子,自然就是邴英了。
他劍眉入鬢,面貌俊朗,生得是英氣勃勃,氣度身形,都是不錯。而能成為一宮少宮主,他的本事資質當然也是絕佳,尤其是當年見過常琰帝姬後,他越發勤奮,到如今,在羅天上仙中,他也是一位強者了。
但就是這位強者,平日裡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在此刻卻是心跳急促,神態焦急,全然定不下神來了。
而見了他這般姿態,眾與他交好之人,皆不由好笑。
尤其是那周鶴芝,更是樂不可支,恨不能運筆連揮,將他這模樣繪出來,日後待他清醒,再嘲笑他一萬年才好。
徐子青也是笑而不語。
情之所鍾,身不由己。
這一旦愛慕了誰,果然便難以自拔,根本不能冷靜了。
縱使是仙人,也不例外。
雲冽面色不動,眼裡不帶半點波瀾。
他不過是陪同師弟來此,對這等事,卻沒什麼興趣。
那邴英來回走了數遭後,一扭頭見到眾仙含笑模樣,不禁氣不打一處來:“諸位可還是邴某好友否?邴某焦慮,諸位竟如此相待,真是、真是……”
周鶴芝見他如此,輕咳一聲,與眾仙使了個眼色。
旋即,眾仙就將笑意斂下,皆正色已對了。
有一位叫做水成雙的少宮主憋住笑,對他說道:“你既然已決意要全力爭取,卻還在這裡擔憂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消你拿出誠意來,總是有些勝算的。”
另一位名為姜昕奇則道:“若是說旁的勢力強大,但我凌天宮也是一等一的大勢力,且你身為仙宮種子,為年輕一代權力最大的少宮主之一,與那常琰帝姬,也能稱得上是門當戶對,不必擔憂在此處輸了旁人。”
還有個韓瑞也道:“不說他人,只說我們凌天宮裡前去應選的三人,另兩個都是別有目的,哪像你這般誠心?常琰帝姬若是聰慧,必然不會擇取只為利益前去者。你且放下心來,莫要這般忐忑了。”
最後,是周鶴芝語氣激將:“莫非你就怕了不成?天下俊傑雖多,你也絕不遜色,莫非你因一時忐忑,卻要將常琰帝姬拱手送於他人?”
邴英立刻抬頭:“自然不是!”
這時候,徐子青溫和一笑:“既如此,邴師兄便安下心來,可得讓帝姬瞧一瞧你的決心與誠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