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決定,眾多仙修巨頭們,就開始商議箇中細節。
如何調派弟子,各宗弟子結成仙兵後,又是如何帶領,各個境界的弟子每宗派遣多少人,何人為首,在哪處合作,又怎樣分配戰事。
就如同五陵仙門等大型宗門都有無數的從屬宗門,血神宗作為邪魔大宗,也有無數邪魔宗派依附。若說只是去討伐血神宗而不顧其附屬宗門,或者在仙兵誅魔時,會有其他邪魔小宗自各處雲集而來,以為援兵。
另外,還有鬼靈門同血神宗已是姻親,不知是否會同他們合作起來。還有血神宗那些元嬰以上的修士們,尋常仙兵遇上必死無疑,則定要有相應仙修一一對戰,才可以最小消損,贏得最大勝機。
徐子青知道,便是如今並非天地大劫時,仙修宗門若是知道血神宗的奇礦能培養出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元嬰修士,也必不會視若不見。仙魔對立,只要發現了這端倪,便有了足夠的征戰緣由。
那些仙修巨頭們,在北域必然也有探子,雖未必同凌遷般打探到更深處的東西,可至少血神宗有奇礦之事,應當並不只有五陵仙門知道。
然而知道歸知道,那奇礦究竟妙用達至何等地步,又有多少奇礦,他們並不知曉,自也不會平白生出太多忌憚來,唯觀望罷了。
但待五陵仙門直接將血蒙記憶釋放出來,以他們之敏銳,便能立時嗅到不妙意味。而血神宗之事,也無需再去取證,就已然可以決定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些仙修巨頭們,這時商議之事,警惕仍舊未消。
儘管血神宗圖謀已現,可是如今人魔既出,便要引起了天地大劫,同血神宗對戰雖也要捲入萬千仙修,但若要稱作是此方大世界的魔劫,似乎卻也查了些許……除非血神宗能再培育個數百年的弟子,到時候能結成元嬰大軍,則堪稱魔劫,不說橫掃此方大世界,倒也要引得生靈塗炭,天地大亂。
而現下他們已然先行察覺,這困難上,幾乎就只剩下了原本可能要面對的……不足兩成。
氣運再佳,這事情解決起來,也太容易了些。
天地大劫,莫非當真這般容易渡過?
不不,前兩次人魔出世後,都是引發了幾乎讓此方大世界毀滅的災難,絕不是如今這等一番仙魔對戰,抹去幾個邪魔宗派、填去一些修士的性命,便可以過去的。
那麼,血神宗是否還有他們不曾窺見的底蘊?或者,在血神宗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不可知的勢力?又或者,此方大世界裡,還有他們尚且不曾探知的危險……
於是,在這第四重天裡,眾仙道巨頭,連番探討商議,而在那前三重天中,飲宴仍未結束。
再有兩日後,大致有了個章程,便有五陵仙門出面,將這萬仙大會結束了。
而因魔劫大事,謝贇與眾散仙也不急於參悟那晶石,只又讓那諸位勢力首腦各自將門下深信優秀弟子喚來數人,名為由散仙親自指點,實則也是將些許要秘透露過去。又引起了這些弟子驚異,都是心思沉重起來。
然後,各勢力都要回宗安排,唯有霸皇軒轅,卻是將一件信物,由衍帝交予徐子青和雲冽二人手裡。
衍帝笑道:“吾兒似有私語告知小友,兩位不妨一觀,若是有話語要對吾兒傳達,不妨也讓孤順手帶去,也以免耽誤了。”
徐子青聞言,從容笑道:“既是如此,便請前輩少待。”
衍帝頷首,走到一側去了。
而紀傾似乎有些猜測,便也一笑,與同門心腹去安排諸多事宜。
這三人,則由他們暫且留在第四重天裡。
軒轅所給,是一枚巴掌大的鋒銳之物,其邊緣極是銳利,其色澤極是厚重,其形貌極是古拙,好似一件法寶,又帶著一股兇厲霸道之氣,如同自某種兇獸體表脫落下來的鱗片一般。
這便是信物。
徐子青察覺上面氣息濃郁,彷彿留下一道神識,他便看了看師兄雲冽,隨即兩人一起將神識放出一縷,落在那信物之上。
剎那間,就有一股意念傳來。
“吾為天奉大世界坐鎮此方大世界監察使,欲應對天地大劫,若道友亦有此意,可收下信物,以便相會。”
師兄弟兩個聽了,一個神色微妙,一個闔目不語。
霸皇軒轅倒是坦率,其身份,果真與他二人事先所想相同。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他們也不必去躲躲藏藏,只管坦然相處就是。
想定了,徐子青自袖中摸出一塊泛著星芒的隕鐵,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