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耽擱,當下說道:“子青,雲兒,與為師去洞府一敘。”
徐子青笑道:“自該如此,師尊稍待。”
下一刻,他便開口吩咐幾句,讓那甲一甲二把眾位師弟師妹帶去上峰,安頓眾人,再把大陣、靈脈佈置妥當,不可有誤。
甲一甲二領命而去,那些星級弟子並星奴侍者等人,也都隨之而往。
此後之事,還是等那上峰兩位主人歸來罷!
那一群人散去後,徐子青與雲冽,就要隨丘訶真人而行。
但就在此刻,周圍眾多小峰頭上,似乎也都察覺什麼,將許多神識掃來,又發出驚呼欣喜之聲。
在那小禽峰上,突然傳來一聲清亮鷹嗥,隨即一片飄金黑雲疾撲而來,投下偌大陰影,帶來一陣狂風。
這狂風,卻只是衝著一人裹去。
待風散後,徐子青正被一雙巨大羽翼包住,一顆鷹頭挨在他的頸側,正是上上下下,蹭個不休。
欣喜之情驟然湧起,徐子青不躲不讓,也撫上那顆鷹頭,慢慢開口:“重華,多年不見,你倒又長大了。”
那黑羽金翎的雄鷹張口,居然吐出清脆童聲:“爹爹總算回來,重華好生想念!”
徐子青目光一柔,溫聲說道:“爹爹亦很思念重華,此後出行,必不將重華留下。”
雄鷹聞言,越發雀躍。
少時因徐子青之血使重華破卵而出,認他為主,但多年相伴,二者實則堪比血脈至親。重華雖為徐子青妖寵,可在心目之中,卻視徐子青為父。
可惜後來徐子青隨雲冽前往乾元大世界,而重華實力微末,只得留下。
這許多年過去,重華知恥而後勇,為再不同徐子青分別,便一掃從前憊懶貪玩,苦苦修行,此後煉化橫骨,能吐人言,法身顯化時,身形可達數十丈,自身境界也至六階巔峰。只是想要突破至七階,則尚需契機。
一人一鷹情誼深厚,即便多年別離,亦是不減。
故而重華開口便喚了一聲“爹爹”,徐子青動容之下,也順而應之。
他們之間,絕非主寵、師徒可以道盡。
他兩個親暱片刻,徐子青輕輕推了推鷹頭,重華便是後退,卻仍不肯離徐子青太遠。到這時,重華方才察覺一道鋒銳之意,它側頭一看,就見一位極熟悉的男子冷然而立,周身氣息恐怖,叫它心裡也覺出恐怖來。
重華認得這人,這是它爹爹的雙修道侶,一位極可怕的劍修。
當年初見時他便十分懼怕,直至如今它已是六階妖獸,且逐漸窺得自身金翅大鵬血脈一絲奧秘,實力堪比金丹後期巔峰修士,也依舊懼怕無比。
這一刻,它竟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徐子青見它如此,不由好笑,便柔聲道:“你視我為父,師兄與我早已成婚,你自也當視他為父。”
重華怯怯一退,又試探開口:“……父親?”
雲冽看它一眼,竟是開口說道:“日後修煉,亦不可懈怠。”
重華聞言,立時歡喜起來,方才的懼怕也不知拋去哪裡,趕緊說道:“是,父親!”
如此天真情狀,一旁那丘訶真人見到,也覺得很是可愛。
這重華因是飛禽,又以速度見長,自是飛得最快。但在它之後,另外許多小峰頭中人,也都急急趕來。
只見數道遁光之後,在小竹峰上,頓時又現出了好幾道人影,正是徐子青與雲冽離開傾殞大世界前所收親傳弟子。
有那相貌俊逸,氣度頗為貴氣的年輕修士,正是雲天恆;又有那高大健壯者,面相憨厚,而隱隱氣息卻頗暴烈,為雲正叡;還有那瘦削挺拔的清俊少年,眼神倔強,氣質嚴肅沉默,則是嚴霜;另有清麗絕俗,氣息淡薄的如水青年,乃是月華。
而小竹峰裡另一側,也極快奔出一人,他看來穩重,很是質樸,這時來到丘訶真人身側,神情也有喜意。
此為丘訶真人三徒邱澤,不論雲冽與徐子青二人是否離去,他總是侍奉丘訶真人身前,即便已然結丹,另有小峰頭賜下,亦只空置罷了。這人本是徐子青一位友人,被丘訶真人看中,收在座下,但因資質與靈根之故,反倒是他,方才是真正傳承丘訶真人衣缽之人。
方才邱澤前去侍弄山後花林,不曾留意異象,而後察覺,便立刻趕來。
正見到了久別多年的兩位師兄。
邱澤之後,另有一座小峰頭,為當年徐子青結丹時宗門賜下小木峰,此刻其上也竄出數團光影,只是遁得更慢些,剛剛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