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
而徐子青使出的手段雖然厲害,卻也是眾多修士早已見鬼,施法時中規中矩,也未見什麼特別之處。若是如此,豈非又成消耗之戰?
那邪魔修,此時突然掀開了一直將自己罩得嚴嚴實實的斗篷。
這斗篷裡,現出的竟是一位身形枯乾的瘦長男子,他一身外皮幾乎緊貼骨頭,除此之外,似乎連血肉也無——就連臉面上,也是猶如骷髏,眼眶裡,更只有兩團鬼火。
若說是哪個魔頭煉製出這般模樣的鬼物,倒還算常見,可將自身弄成這副模樣,就極其罕見了!
是以便是徐子青,也微微怔了一怔。
原本的金榜尊位修士們,都很瞭然,他們早知這斗篷之下真實面貌。但一些對徐子青久有關注、甚至對他有些好感之人,則為他有些擔憂。
“嗜血妖藤儘管厲害,卻得依附血肉,方能顯出最大威能。如今徐道友對手一身無血無肉,又要如何才能應對?”
“妖藤雖以血肉為食,本身倒並非只有如此能為,其那般粗壯,絞纏之力必然如龍如蟒,而那葉苞利口,牙齒森森,未必不能有所作用!”
“只是可惜了,否則妖藤一出,必然能成。”
觀戰者中,那些木屬修士們,對此情此景,便是心緒複雜。
他們已然認了這“萬木之主”的身份,卻也知道即便是“萬木之主”,也並不能全戰全勝,哪怕有嗜血妖藤這等逆天之物,在其品階未及最高時,也未必能兇行天下。
只是於他們心裡,妖藤為心念之物,也幾如聖物,若是敗了,心裡未免也有些不甘。可若是勝了……心裡又如何沒有豔羨?
故而都不由嘆息一聲。
場中,那邪魔見到徐子青怔愣,陰森一笑:“小輩,你那妖藤雖說厲害,如今可能奈何了我?”
徐子青神色冷靜,並不為他言語所擾,他只一指點出,登時光華大放,一道如碗口粗的青光,雷電般激射而去!那光芒雖亮,卻是無聲無息。
邪魔之前不曾留意過這一種神通,但這時卻從青光裡,察覺出一道古怪之力。
這種力量,似乎每行進一尺,都會生出一種變化,再行進一尺,變化復又回返。如此再三,兩種力量在其中不斷變化,竟然生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可怕感覺!
似乎,此種神通,並非輕易就可破得?
那邪魔搖身一晃,自一人,變作了十人。
他所使之法,為《鬼母九子訣》,以一人為本尊,另以諸多手段,煉製九子□,每一子都掌握一種鬼道神通,在圍殺時,全數釋放出來!
眨眼間,九種不同的玄奧力量,就從四面八方,都往徐子青處包抄而去!
徐子青心念轉動。
叢林裡,所有草木全都化作猛獸,重重疊疊,把他圍在中央,以犄角、利爪利齒向外。這一刻,神通逼迫而來,分別砸在這許多猛獸身上,又將它們或者抽乾,或者打碎,或者侵蝕,叫它們全都成為灰灰,再不能阻攔神通。
而徐子青的那一指,則是被那邪魔在虛空伸手一抓了個人影,生生攔在了面前。
這一指正中人影,場中之人甚至來不及看清那人影為何物,就發覺它即可變成了一截木雕,又肉眼可見地腐化成灰,堆積在地面上了。
此種神通,也是極為可怕!
似乎這時,這種“一指生滅”之神通,終於用出了最大的力量!
另一頭,徐子青使周身萬木化身猛獸,把九種奇特神通重重削弱,待它們總算抵達面前時,雖未散去,餘威寥寥。故而他一拂袖,周身所披藤甲上,青光順著袍袖揮灑出來,轉瞬就將這些餘威抵消。
一星半點,也不曾捱到這徐子青的身上。
邪魔臉色一冷,他並未想到,居然九種神通齊出,也不曾奏效。
但是……
他深吸口氣,十指骨節“噼啪”連響,九具分|身化作九道黑光,一面再度醞釀神通,又一面極快朝徐子青撲去!
這時候,徐子青草木全數被人除滅,若要重新催生,時間又彷彿不夠。
他似乎已然是,無計可施?
但徐子青仍舊不曾慌亂,他看一眼那邪魔,一拍額頭。
頓時,眾多觀戰修士都齊齊屏住呼吸,這舉動,莫非他是要放出嗜血妖藤?而這嗜血妖藤,是否真如他們所想,將要拿著邪魔沒有法子?
正此時,氣氛凝滯,又似乎一觸即發。
徐子青的身後,一尊太極陰陽魚,高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