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了,如若再想有什麼進展,就得去領悟更多神妙之法,去經歷更多世事,才有結嬰的契機。
可僅僅如此,他已是心滿意足,對他的那位主君,也是再欽佩忠誠不過。
另一頭,申五神情倔強,正在練劍。
在劍道上,他從不會敷衍,而當他相信了徐子青的話,那麼即便被指點的道路再如何簡單,他也不會因此產生懷疑,更不會因此而不去修煉。
劍修總是要痴迷,要自信,要堅定,才能有有所成。
他的悟性不夠,在意志上卻不會欠缺了的。
這些年來,申五的劍法變得很精準,有時候他連續劈斬三萬劍,每一劍的軌跡都不會產生任何變化。他的身體會很疲憊,可是他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劍道在進境——即便微小,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因此,他更用心了,也更加刻苦。
白日練劍,夜晚積累,他也進境到了金丹後期。
同樣的,他也到了極限。
申五知道自己的道是劍道,可是卻並不清晰,他憑藉這點不清晰結了丹,但若一直不能清晰,那麼就絕不可能結嬰。
他依然不會焦急,依然每天都在練劍。
這兩個侍者互不干擾,並沒有培養出什麼同僚之間的情誼,然而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提高了自己的實力,對主君也是同樣的感激。
突然間,原本在仙府附近巡邏的星奴們產生了反應,那兩位管家——甲一甲二並許多星奴們,全都抬起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這一刻,他們聚集起來,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仙府前方,彷彿在等候著什麼。
黃元和申五,一瞬間也明白過來。
兩人立刻反應,也是與眾星奴站在一處,等待著。
尤其是申五,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著他雖從未見過,卻敬重無比的前輩!
果然,就在下一刻,他們看到了一條白線,從遙遠的星空裡,仿若一縷電光,極輕盈地劃了過來。
那白線竄得極快,更給人一種極銳利的感覺,像是把蒼穹要切割成兩半,帶出的微光,竟讓眾多星奴都不能看清!
漸漸地,白線近了,終於停在仙府上空。
到這時,黃元與申五才發覺,那竟是一位身著素衣的冷峻男子,他神情冰冷,眼中無懼無怖,無喜無怒,如今居高臨下,自有一種恐怖氣勢。
這恐怖之感,來自於這男子本身,亦來自於他足下那兩縷不斷吞吐的劍意。方才那道白線,便是由這男子所化,他行得如此之快,正是那劍意之功!
此人便是雲冽,六星弟子,有五煉劍魂。
此回他在星隕海中悟道,不僅劍道境界更為凝實,而他劍魂也變得越發銳利,甚至領悟出一種極快的劍法——讓他在出關之後,並不曾召喚甲一,反而以劍魂御使劍意,一路急行而歸。
也不過只用了數個時辰,竟比星辰梭只慢了半籌。
正在黃元和申五驚異時,眾星奴已然躬身行禮:“恭迎雲少主!”
那冷峻男子也不見如何動作,足下劍意微閃,人便已靜靜立在對面,冰冷的殺意本要肆意流淌,卻又是一放即收。
此時,那劍意也消失了。
雲冽在星隕海這第一次參悟,足足用去了六十三年。
他緩緩開口:“子青何在。”
甲一連忙回答:“徐少主三十一年前回歸,閉關三年後,且去外門收回兩位侍者,如今繼續閉關,又已是二十八年了。”
短短數句,就將他那少主的道侶之事,都言說明白。
雲冽略頷首,目光落在黃元與申五身上。
兩人乃是頭一次見到這位五煉劍修,都只覺得周身一個激靈,那目光掃過時,彷彿打從心底生出一種凜然寒意,四肢百骸盡數被冰水浸入,寒徹骨髓。
他們的主君雖也自有氣度,卻是十分溫和,而主君的這位道侶,則截然相反,叫人一見之下,便不敢有分毫造次。
黃元只是畏懼,而申五的畏懼一閃而過,馬上變作了狂熱。
這樣的劍修,這樣的劍道,這樣的境界——正是他所汲汲追求,為此不惜入他人麾下供其驅使的!
不後悔,他在並尾雙星上修行不後悔,如今見了雲冽,更是不後悔。
黃元與申五,齊齊行禮:“見過雲前輩。”
雲冽將威壓收回,“嗯”了一聲,然後他看向申五,說了一句:“你修劍道。”
申五強自抬頭,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