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仙寶之靈,困在了中間。
旋即,血藤處,則發出細細嗓音:
“不聽、不聽話!不乖!”
“不乖就、就吃了!吃了你們!”
鏡靈聽得,眼露兇光,張口就要突出一團灰氣來。
那兵靈雖然還是有些駭怕羞赧,但她也把腦袋從一旁鑽出,小口一張,噴出了一團黑白之氣。
一瞬間,生生死死的意境、要拉人輪迴的意境,全都湧現出來。
就在這靜室之內,竟似乎要生出無邊的幻覺,無邊的玄奧之意,把人元神意志,全都沉淪其中、再化為灰灰一般!
那血藤上,也是血光沖天。
這兩種意境全然不能將其影響——不,也並非是全無影響。
被那些氣息侵染之後,只要血藤沾上個一星半點,就會立刻枯黑、墜落,可是下一刻,又會生出更多的藤蔓,彌補先前破損。
短短几個呼吸間,血藤都不知輪迴了多少次,枯榮了幾十回,可仍舊生長不息,一次一次,煥發新生……
徐子青默然。
才只是將他們放出罷了,居然稍不留意,雙方就如此廝打起來。
可真是、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心裡微微一嘆後,徐子青喝道:“且都與我停手!”
他既為容瑾之主,也已煉化了鏡靈、兵靈,因此,他的話語,也是最為管用。
還不等他說得下一句,那兩方的較量,便已停下。
只是容瑾也好,鏡靈、兵靈也罷,統統有些不甘,還在對峙。
容瑾小小身子扭了扭,細細血藤全數收起,它自個縱身一躍,就落在了徐子青的手上。當下裡,它就將自個纏在他的指間,慢慢磨蹭,撒起嬌來。
“娘、孃親!”
“他們、他們不聽……”
“還、還打!打我!”
那言語裡,著實委屈得很。
容瑾不過幼兒意識,它此時只想著,孃親分明答應了它,要尋來乖巧夥伴,可為何新來的兩個,卻那般不喜愛它?
孃親這般喜愛它,孃親的仙寶,也當要喜愛它才是。
徐子青覺得有些好笑,便輕輕於它葉苞上叩了一叩:“分明是你先用藤蔓將人纏住,卻來先告狀麼?”
容瑾扭了扭身子:“它們、它們防……防我!”
徐子青禁不住笑出聲來,而後,怕容瑾生氣,才收斂笑意:“這卻的確是他們不對了。容瑾如此可愛,且為我幫了許多忙的,哪裡需要防備呢?”
容瑾連忙點了點葉苞:“孃親、說得對!容瑾……乖!”
徐子青以指腹又將他摸了一摸,笑道:“容瑾確是最為乖巧。”
容瑾才又歡喜起來。
而徐子青將容瑾這好一番的安撫,還站在一旁的兩個仙寶之靈,卻有些緊張。
鏡靈雖是孩童之貌,卻其實已經有了許多年歲,意識比起他那素來羞赧的兵靈鄰居,可是要完整得多了。
本來方才他防備容瑾,是因著嗅到了它身上的無邊血煞之氣,只覺得有這般煞氣者,不知吞噬過多少血肉,乃是大凶極惡之物,十分危險……也是因此,叫他一時忘卻此物是從他那位新主人紫府裡躍出,只本能警惕起來。
兵靈性子單純,本能也覺得容瑾太過兇戾,又有鏡靈防備在先,她就立刻跟隨鏡靈行事了。
結果,容瑾本是想出來打個招呼,認一認將來的夥伴,卻突然給如此對待,哪裡能夠不怒?它雖是童稚,本性卻兇,一言不合,當然先要下手。
就引發了之後種種。
現下鏡靈回過神來,登時知道自己先前急躁了些,又見徐子青與容瑾那般親近,對其如此誘哄……他心裡怎能不忐忑呢?
這才剛剛認主,就恐怕先得罪了人,可怎麼是好?
於是,徐子青哄好了容瑾後,轉眸間,就見到了有些窘迫的鏡靈,與仍舊懵懵懂懂的兵靈,不禁又是一笑。
他以手招了招,笑道:“你兩個過來。”
鏡靈眨了眨眼,見這新主人並無暴怒之色,神情也很溫和,才牽著兵靈,小步小步,走了過去。
然後,他脆生生喚了句:“鏡靈見過主人!”
兵靈也眨了眨眼,往鏡靈處又蹭了蹭,聲如蚊蚋:“兵靈,兵靈見過主人……”
徐子青見他們如此,目光也更溫柔些:“容瑾雖脾氣不好,卻不是作惡之輩。它如今看似兇狠,其實那滿身煞氣,都是當年為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