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高深,還得苦竹相助,心境之上早非尋常,竟是再不曾因這嗜血妖藤而引發什麼不妥過。
但如今天地大劫,界外妖魔橫行肆虐,徐子青雖自覺不過是此方大世界一片微塵,卻也深受世界之恩,大劫之中,必然出頭相護。
因此,待得眾多兵將漸漸熟悉與妖魔對戰,且此間生靈收縮於幾座城池之內、亦被妖魔無盡逼迫時,他便再不留手。
嗜血妖藤大顯威風,的確叫許多兵將免除此劫,也護得大陣,守得同袍安危。可嗜血妖藤吃得多了,對它本身無甚影響,這種吞噬太多活物血肉而引發的無數血煞之氣,那些活物臨死前的惡念不甘,則有大半被妖藤吸收,小半因它乃是徐子青本命之木,而反饋到小乾坤裡,亦是反饋到徐子青識海之內。
同時,也才會引起真元暴亂。
徐子青意志本來已極其強大,可又怎麼抵得過那許多被吞吃妖魔之惡念?便只有那些意念之萬一留存,亦是極恐怖的了。
如不是雲冽及時趕來,徐子青怕是得苦熬許多時間,嗜血妖藤容瑾,也說不得吃了更多時,便或者要有些失控起來。
徐子青神智恢復之後,自然知曉是自己防備不足,才導致如此結果,心裡頗有歉意。好在此事不曾引發什麼後果,容瑾也著實爭氣、並未因他不去操控便肆意妄為,才叫他心下稍安。
他將此事前因後果說了出來,神情間更是歉然:“此皆為我的罪過。”
那東林將軍與焦息皇子見狀,笑道:“徐道友無需如此。因妖藤之功,我等水兵與爾等仙兵俱少了無數損傷,本是大功,如今雖是道友稍稍失誤,卻是不曾引發任何不妙之事,哪裡能說‘罪過’?豈不是叫我等汗顏!”
徐子青搖了搖頭,卻是正色說道:“嗜血妖藤本非易於掌控之物,是我行事不當,險些釀成大禍。容瑾既然在我手中,為我教養,我也自當擔負起來,否則它若犯了罪孽,便亦為我的過錯了。”
東林將軍、焦息皇子兩人聞得,也不再勸說。
左右他們不覺得有錯就是,徐道友心思太過細緻,往往罪己甚多,這本是他的性情,不過他們這些受了益的,可不能也這般認為。
否則,他們便真成那等忘恩負義之輩了。
徐子青與兩位妖將謙讓幾句後。
雲冽開口:“你既知曉,當好生自省,若再驅使容瑾,亦當多計算幾分。”
徐子青許久不曾聽師兄教誨,聞言立時肅容應聲:“師兄所言甚是,我定不會再這般大意。”
雲冽略點頭:“如此,當隨我去打磨一番。”
徐子青亦答道:“是,師兄。”
兩位將軍對視一眼,越發覺得訝異。
這師兄弟兩個,本是雙修道侶,先前見得那般親近,於眾人之前也不避諱,可見情意深厚,如今這做師兄的教訓起師弟來也極嚴肅,師弟卻有十分聽話,彷彿又換了一種模樣,可真是……出人意料。
徐子青與雲冽則早已習慣。
自打初識起,便是雲冽處處指點尚未少年的徐子青,看他一路走來,時時相伴,引他入得正道,行事端正妥當。後來即使結為道侶,徐子青對雲冽愛慕雖深,尊敬之意卻也不減,也不曾因此而驕狂起來。
可說最初為雲冽一直引導徐子青,以至於後來徐子青身心俱強,才改為並肩共行。
然而一旦到需得有所決意之時,徐子青對雲冽所言,亦常常聽從。只是徐子青行事日漸周到,極少需得雲冽指正罷了。
雲冽自身則素無錯漏偏移,徐子青便對他越發敬重。
因此,雲冽如今所言,徐子青謹記在心,也覺得自己應當將意志再多打磨一番,以免再度出現今日之事。
為少傷亡自當竭力,自不量力卻不可為。
……以免害人害己。
師兄弟兩個說定了,徐子青就對兩位妖將說道:“如今還不知有多少妖魔,我手中嗜血妖藤,今後仍不可不用。只是今日之狀再不可發生,我這便隨師兄先行回宗,去將意志淬鍊幾回,也便於日後再來驅使。”他頓了一頓,神情懇切,把手裡先前收了些屍骸、時空之力結晶的儲物戒褪下,交予兩位妖將,“這些物事便請兩位上繳,我麾下仙兵,也勞煩兩位先行看顧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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