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偷竊,不論是小偷小摸還是做一個大盜,都是為修行罷了。
癸丑其實並不願修煉這種大道,但師尊遺願不可不遵,在老偷兒去世後他才開始修煉,但主要修習的功法,還是從前父母遺留……也是因為並不很甘願,到化元期後,就很久沒有進境了。
不過多年來癸丑眼力還算毒辣,沒惹過完全不能招惹的人物,同境界甚至高一個境界的偷起來也沒有不順利的——像徐子青這樣元嬰期的修士,身上的氣勢大多強橫,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對待他人的態度就算再如何掩飾,也免不了有一種奇特之感。他哪裡會想到有如徐子青這般,分明實力強大,偏生還表現得那般親和的?簡直前所未聞。
這才被抓住了。
而既然被抓住了,他為保性命說出“日後再也不敢”的時候,反而鬆了口氣。
總算……不必在師尊遺願與自身所求上左右為難。
聽完這些,徐子青神色也緩和下來。若是為修煉大道,他倒不好說什麼了。他也並未懷疑此人說謊,畢竟大道三千,有傀儡道有符籙道,有丹道有法道有劍道,那麼有個偷道也不足為奇。
“既然如此,你走罷。”但他卻仍是告誡,“我不管你修煉什麼大道,只不能因此胡亂害人性命,否則若再落在我的手裡,就要將你除去。你可知道了?”
癸丑一聽,自然大喜:“多謝前輩!晚輩從不曾害人,便被苦主追殺,也不過是盡力逃脫罷了,並不敢做傷天害理之事!請前輩放心!”
徐子青警告過,也嚇過了,就不再計較。
他一抬手將血藤收起,就要離去。至於癸丑身上那些許被血藤弄傷的痕跡……就權作小小教訓,要讓癸丑記得才好。他是不理會的。
癸丑急忙摸出丹藥服下,見徐子青已走出一段距離,想了想,卻跟了上去,口中呼道:“前輩,前輩!”
徐子青略停下:“你有什麼事?”
癸丑追上,神色很恭敬:“晚輩想要請問,前輩也是從下界而來罷?”
徐子青說道:“你應當早已猜出才是。”
癸丑吶吶,隨後說道:“是,晚輩斗膽再猜,前輩並非是一位劍修?”
徐子青點了點頭:“也不錯。”
癸丑聽了,只猶豫一瞬,就說道:“前輩大人大量,被晚輩冒犯也原諒了晚輩過錯,晚輩無以為報,就……”他心一橫,“晚輩有一個訊息,可以告訴給前輩知道。”
徐子青看他神情,的確很是真摯……稍一頓,心裡也生出幾分好奇來:“那你便與我說說?”
癸丑見徐子青信了,也有些歡喜:“晚輩遊歷多年,對九虛之界也有些瞭解。當年晚輩父母到這九虛之界來,並非是透過劍神令,而是另一種令牌。”
他說時,就將一物取了出來,放到手掌上。
這塊令牌呈鐵灰色,上書“戰神令”三個字。
看起來與劍神令有些相似,但細微之處,仍是有些差別。
若說用途,想必也與劍神令相類。
徐子青見了,就問道:“這戰神令,又有什麼用處?”
癸丑深吸口氣:“此物可通往九虛戰場,是……通行令。”
而且,這種令牌,原本只有九虛之界中人才有,下界到上界來的令牌,也只有劍神令而已。
不用徐子青多問,癸丑已然很快將所知盡皆道來。
戰神令不應出現在下界,但若是九虛之界中人要前往下界,則可以使用這種令牌,但至多隻有三人往返。當年癸丑父母只是一對金丹道侶,在尋訪秘境遺蹟時,忽然有九虛之界中人利用此物來到下界,正好出現在他們周圍。但那人當時卻是被追殺著,更與一種生得奇異的怪物同歸於盡。
癸丑父母躲避不及,被餘波所傷,戰神令正在那時發出光芒,癸丑父母情急之下將其抓住,就不知怎麼地被捲入了九虛之界裡去。可儘管如此,還是受了重傷。
至於之後癸丑父母是如何在此處安家的,他們並未對獨子說起,只是將令牌交予癸丑,讓他好生保管。此物就連他師尊老偷兒,也是不知道的。
癸丑多年遊歷,很是留心有關戰神令之事,後來終於得到一點風聲,只就知道憑藉此物可以前往九虛戰場,在那處歷練。不拘是神道修者還是其他修士,只要去過且平安歸來的,修為都能暴漲!然而具體如何,就不甚明瞭。
因徐子青放過他的小命,癸丑猜到他許是為陪伴他人而來,長久停留必然耽誤修為,就一咬牙,將這東西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