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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冽抬眼,深黑的雙目之中,彷彿有無數劍法演練。
在如此情景之下,見到了如此級別的對戰。
讓他不由自主地,再度打磨起自己新創的劍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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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體內真元流轉十八週天,很快將那屠魔將軍威勢帶來的壓力抵擋開來,並未露出什麼侷促之色。
他神色平靜,舉止從容,就叫軍帳中眾人見到,神色略有訝異。
如此情景,徐子青懷中天福也受到些許影響,竟是不能再睡,睜開眼來。
他往四周看了看,抬頭見到了李興龍,登時小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來,大聲叫道:“爺爺!”
徐子青又是一怔。
他猜測到天福身份特殊,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與李家軍領頭人有如此接近的親緣關係,那一身的法寶,便並不奇怪了……但既然天福身份如此貴重,為何會被困於幾個營帳之間,又為何會悄無聲息地失蹤,卻當時無人察覺?
真是讓人頗有不安。
李興龍鐵血征戰多年,早有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無意間也會洩露許多。
但自打天福喚了他一聲後,剎那間,那些外洩的氣勢便立刻收斂得一乾二淨,使得他就如同最為普通的老人一般,朝著天福張開手臂:“天福,到爺爺這裡來。”
天福見到,急忙拍了拍徐子青的胳膊。
徐子青微微一笑,鬆開手來。
天福有點留戀地看了他一眼,動作卻是不慢,小跑步地撲進了李興龍的懷中。
雖說這些日子徐子青對天福頗好,但親人就是親人,天福飽受驚嚇,見到爺爺,自是無限喜悅,要在他懷裡好生被安撫一番。不過他對徐子青也有許多依戀,在李興龍懷裡蹭了好一會兒後,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朝著徐子青開心地笑。
徐子青看他這般歡喜,目光也柔和下來。
這時候,李興龍已然將自家的乖乖愛孫從裡到外看過摸過好幾遍,確信了絲毫無傷,才轉而看向徐子青去。
他堂堂化劫境神修,戰力強橫,原本絕不會把一位區區元嬰期的下界修士看在眼裡,可他卻也並非知恩不報之人……方才他與愛孫寥寥數語,已是把愛孫經歷掏了個乾淨,自然也很明白,這個年輕修士,正是愛孫的救命恩人。
於是,李興龍的神情,也顯得有幾分和藹了:“多謝小友出手相助,老朽必有報答。”
徐子青聞言,搖頭笑道:“我輩修仙之人,見到有妖魔欲害幼童,自當出手相助,將軍不必如此。”
李興龍目光一正,將這年輕修士打量一番,見他神色坦蕩,對他好感又多兩分。
看起來,這小輩的確是個光風霽月的人物……
軍帳裡其他神修也略略觀察了他,氣息舒緩間,整個帳中的氣氛,也好了不少。
徐子青自然察覺到,笑意也真誠了些。
李興龍便說道:“若小友不介意,不妨在我李家軍暫留幾日,也讓老朽稍作答謝。”
他這話說得,卻是不容拒絕。
徐子青心中有數,也不會太過推拒,反而將事情鬧僵……略一頓,就答應下來:“那,徐子青多謝將軍招待。”
眾將見到,越發欣賞。
再說天福終於回到自家地盤,與爺爺親暱一陣後,和帳中將領們也都親近了一番。
徐子青此時方知天福口中叔伯,就是這些將士。
只是他所言的父親,卻還不曾見到。
不過天福既稱李興龍為“爺爺”,那麼天福之父,應當即為李興龍之子罷,想必在軍中職位不低,如今若是忙於事務,倒也並非說之不通。
很快,李興龍吩咐兵士在帳中擺下一桌宴席,招待徐子青入座,竟是讓他坐在上首,反而眾多將領成了陪客,可說是給足了徐子青的面子。
這九虛戰場對下界修士多有排斥,而恐怕到如今,這帳中眾將至少也有入劫境的修為,更不把徐子青那點實力看在眼裡。但是此事對待徐子青的態度,卻絕不能說不好了。
——他們並非看重徐子青修為,而是看重他千里送天福歸來的情分。
徐子青對這些兵士,也有一些好感。
不管是在剛進帳中還是現在,他都不曾自這些神修眼裡見到鄙夷之色,足以證明這些人等品性頗好。就連那幾個正在劫數中的神修,也似乎很是剋制,除了面相顯得有些陰鷙外,再沒有什麼不同了。
故而宴席之上,他也態度平和,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