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劍尊高高在上,剛一出關就趕往此處,正是要事在身。不過是金丹真人的排行榜,哪裡值得特意提上一提?更何況,堂堂大型仙劍宗派,門中弟子竟比不過一個外頭的門派,讓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來?
故而那些個新晉的小輩們自是卯足了勁兒努力修行,想著要在何時將那戮劍雲冽自第五位上拉下來,便更加不會在長輩們面前提起了。何況雲冽也是個二品仙門的核心弟子,於眾多同輩之間,身份著實不低,更是不可能將其拉攏到自家門派來。既然如此,便是稟報上去,也只是丟了臉面,而沒什麼大用處的。
而且……此回眾多小輩都是削尖腦袋要來這劍形木處,也未嘗沒有受了雲冽刺激之故。
多情公子微微一笑:“兩位劍尊不過是為了後輩蒐集劍形葉,才耗費了些時候,若是同那戮劍小兒般一直往上,也不會落在這後頭了。”
兩位劍尊聞言,面色稍霽。
他們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如何看不出那雲冽亦是中途有所停歇、且背上還負這個累贅的?不過但凡是身居高位者,總是愛聽好話,不願被人忤逆,而今多情公子給他們足夠的臉面,他們自然也不會多言。
於是三人足見一頓,各自使出手段,霎時攀爬之速又快幾分。
漸漸地,竟同雲冽距離越發拉近了。
雲冽不知後方有人已將他的來歷咀嚼透了,越是攀爬,胸中殺念愈盛,漸漸同他劍意相合,整個人迸發出一股純粹的殺意,那銳利之感,仿若針尖上的一點白芒,又如同利劍開鋒,時時刻刻,都有嗜人鮮血之感。
他的道,乃是無情殺戮劍道,將七情凍結,以殺止殺,殺欲滔天。
七情魔羅將他七情解凍,讓他將魔念釋放,讓他汲取魔地之魔氣,淬鍊*。
可雲冽心意之堅定,就算是七情魔羅放大了他心中魔念,也不能永遠將他壓制。
因為雲冽求劍之心,堅不可摧,無物不破!
當劍意攀升,那種無懼無怖、無喜無悲的意境,也逐漸煥發出來。
雲冽周身的氣息,也越發冰冷、嚴酷。
徐子青伏在雲冽背上,無聲地嘆了口氣。
師兄啊……
當第七重枝椏前方的劍意三境碎裂,雲冽立在那一片廣闊枝椏上,面上毫無動搖,眼中無波無瀾。
禁錮他性靈的魔念,已然有了裂痕。
雲冽目光掃過,就有數千無形劍意在身後形成,密集如林。
他心念一動,這些劍意便立時迸發,橫掃而出!
原來在這一重枝椏上,仍然有許多劍形葉。
但這些劍形葉更加稀少了,它們長如成人手臂,就如同一柄柄靈劍,生長在那更為粗壯的枝椏上。
這些劍形葉是雪白的,一如雪白的劍鋒,閃爍著寒芒。
它們都透露出強大的力量!
有至剛至猛的,如驚雷劍意,如大日劍意,如烈炎劍意;
有至柔至順的,如萬水劍意,如流雲劍意,如長風劍意;
有至靜至堅的,如孤峰劍意,如巨巖劍意,如寒冰劍意!
更有無數說之不出的、奇特的劍意,可為天象,可為七情,可為萬事萬物,不能一一羅列。
當雲冽踏上這重枝椏的剎那,就有無數劍形葉自發脫離枝椏,飽含著這些凝聚成實質的強悍劍意,鋪天蓋地地朝他刺來!
之後,便是無情殺戮劍意對這些劍形葉的絞殺。
——到底不過是劍意第三境,在已然達至第四境的殺戮劍意下,根本不堪一擊。
雲冽只靜立原地,就能見到那些被絞碎的劍形葉在另一處恢復完整,而此時,它便順服下來。
徐子青低聲道:“師兄,可以收取罷?”
雲冽略點頭,說道:“不錯。”
他說罷,就將右臂微微抬起。
雲冽一身白衣,袍袖鼓盪,仿若生風。
而袖口大張處,就有無數已被馴服的劍形葉疾飛過來,沒入其中。
短短一會,方圓數十丈內的劍形葉全都消失。
雲冽這時抬頭,看到了第八重枝椏。
這一重枝椏,距離第七重枝椏不過只有短短十丈罷了。
而區區十丈,即便是修士的肉眼,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幾乎沒有幾枚葉片的一重。
同時,也是形成九龍拱日的一重。
在那一重上,再沒有鋪成毯狀的大片密集枝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