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曾入魔的師兄,對他也是極好,只是不會這般恍若愛侶般親近罷了。
修仙之人*淡薄,如此……倒也算不得什麼。
現下師兄要“聽他的”,那麼徐子青便說道:“既然師兄已知自個是入了魔的,這一雙魔目,必然就不能讓他人見到。只不知師兄是否有什麼法子,能將其遮掩一二?”
要當真這般頂著魔氣森森的一雙漆黑眼眸出去,便是煉氣期的修士,也能認出他是個魔頭,到時豈非大為麻煩?
雲冽聞言,稍稍合目。
不過一個呼吸工夫,他便將雙目睜開,這時徐子青再看時,果然已是同尋常人的雙眼一般無二,隻眼瞳黑到極致,深不見底。
但若是不盯住細看,也是不能察覺到的。
徐子青放下心來,微微一笑:“如此就好,師兄同入魔前也沒兩樣了。”
雲冽定定看他,忽然開口:“你與我很好。”
徐子青明白雲冽言下之意,點頭笑道:“自是很好。”
雲冽又道:“我如今不好?”
徐子青訝然,隨後搖頭:“如今也很好。”
雲冽眉頭微皺,似乎不甚滿意。
徐子青便解釋道:“於我而言,師兄從未改變,不過是細節處有些不同罷了。只是畢竟師兄乃是仙門弟子,若不能得回所有記憶,從前許多經驗便不能用,對師兄實在不利,且總有閒雜人等目光短淺,要有損於師兄,難免麻煩。而若師兄能一力壓制魔念,迴歸本真,就可一鼓作氣,成就仙魔之體,潛力更加巨大,日後得道成仙便也更有勝算。”
他所有言語,俱是在為雲冽著想,不見一絲私心。
雲冽聽他說完,眉頭才是鬆開:“你不可離我左右。”
徐子青目光柔和:“那是自然。”他一頓,又道,“師兄這些時日如此待我,恐怕並不能明白其中之意,我更不知師兄迴歸本真後,是否還記得如今情景……但不論如何,我只願師兄能度過此劫,心願足矣。”
他這已算是將心意隱晦說出,雲冽七情凍結時,聽到這些話語未必能懂,眼下滿心魔念,或許是懂了,卻是不能分辨。
如此傾吐心聲,又不曾真正言明愛慕,對徐子青而言,已是了卻一樁心事。
雲冽聽得,就說道:“你若不喜,可不必如此。”
徐子青則搖頭道:“我本是滿心歡喜。”
雲冽周身氣息略有鬆快,便似乎也有些歡喜。
徐子青笑一笑,不再糾纏這些情思,轉而說道:“我們要將並蒂蓮收取,才能自此地出去。不知如何收取才好?”
炎華和月華聞聽,立刻說道:“主人只消將此物當做一件法寶便可,掐一招收寶訣,我等並不反抗,就可立時收取了。”
徐子青點了點頭:“既如此,你兩個後退。”
那紅白兩個光團就依言向後,不阻擋他的視線。
徐子青便屈指唸咒,彈出一縷青光來。
那青光如同一道匹練,極快地竄入寒玉池裡,化作了一片光幕,自上而下將那池子籠罩起來。
隨後光幕一卷,已是將整個寒玉池都收了回來。
這時徐子青攤開手心,在那處就有個約莫兩寸見方的物事安靜躺著,內中寒氣刺骨,有一對極細小的並蒂蓮安置當中,顯得格外袖珍可愛。
他再噴出一口青氣,這寒玉池就化作了一塊玉雕,就是這一件寶物最初的形態了,而那並蒂蓮,則被封存在寶物之中,穩妥地放了起來。
徐子青收取了這寒玉池後,頓時天地一陣晃動,好似這一方天地如同琉璃,極快地碎裂成無數碎片,四處崩塌下來。
雲冽十分手快,立時攬住徐子青腰部,之後二人化作一道遁光,就立刻出現在一片光明之中了。同時,遁光身後有紅白光芒緊追而上,一瞬就破陣而出。
徐子青睜開眼,果然滿目皆是白玉,他足下所立之地,也正是那原本安放著白玉池的後院。
此處已無白玉池,自是因著其原身寒玉池已被收取的緣故。
雲冽仍是將徐子青摟住,並不放開。
徐子青卻晃身出來,且在雲冽生出怒意之前,先同他雙手相握,隨後說道:“師兄,我等既已出來,便不可如之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雲冽神色不愉:“為何不可?”
徐子青啞然。
不錯,他原本就要對師兄百依百順,來引導師兄發洩魔念、不為其所控的,而今突然要師兄自控,自不能讓師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