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顯得既違和,又似乎很是和諧。
當眾多修士的注意力都在餘儂情身上的時候,自稱海外散人的郎天齊則已經就座了。而他的座位,恰恰就在雲冽矮桌左側上方,與他十分接近。
徐子青不由得再悄然看了他一眼,卻發覺這郎天齊的目光好似穿越無數空間,落在了高臺上迷霧後的沐無心正身,而除此之外周遭的一切,都彷彿不在他的眼裡一般。
好奇,當真好奇。
此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與沐無心究竟有什麼關聯?憑他們兩個這天差地別的修為,當時並無交集才是。如今這玉女一派與*一派似乎關係並無那般融洽,這郎天齊在裡頭,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
許多時候那越是想不明白之事,就越是讓人抓耳撓腮,恨不能清清楚楚才好。
徐子青忍了又忍,終是苦笑。
他做事總要尋根究底,不然便心有不安,平日裡一些好奇心倒是還好,可過分好奇,恐怕就要把好奇變成災難。
眼前這幾個人,哪怕是修為最弱的郎天齊,也是元嬰期的修為,他們之間的糾葛,哪裡又是他這一個築基期的螻蟻能夠窺探的?
靜心,靜心,切莫多事才好……
幾番按捺後,徐子青目不斜視,唯恐一時不慎,就惹來殺身之禍。
若是此地只有他一人倒也罷了,左右連累的不過只是自己,可師兄就在身邊,他若被人盯上,以師兄性子定會相助,到時候害了師兄,就要追悔莫及。
自打餘儂情進來大殿,殿中的六名*使面色便越發嬌豔起來,氣勢也格外不同。若說之前這殿中是和樂中帶著莊重,愉悅裡透著威嚴,現下就更加寬鬆,不少女修說笑間,亦是多了一些柔情嫵媚來。
整個大殿裡,好似增加了幾分紅塵之氣,香風陣陣,燻人欲醉。
徐子青只覺得,原本分明是修仙之人的清淨之地,即便交談亦是論道,眼下不知為何,就有了一些尋歡作樂的味道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皺了皺眉。
如此的壽宴,真真古怪……
另一邊的郎天齊自斟自飲,並不與女修接觸,顯出一種遺世獨立的意味。
他也不曾獻上賀禮,彷彿來道賀便是道賀,除卻道賀,再無其他。
徐子青一面舀起一勺靈糧入口,一面卻對雲冽傳音:“師兄,這位郞前輩,你可認得麼?”
雲冽微微一頓,傳音而回:“莫與此人接觸。”
驟聞告誡,徐子青不由一怔。
若只是因著那郎天齊元嬰期的修為不好惹,按理雲冽是不會特意提醒的,除非,這郎天齊還有什麼別的來頭,讓他這師兄也覺出不妥當來。
尤其是……他也能聽出,師兄這告誡之中,更有慎重。
心裡略沉了沉,徐子青在雲冽面前,向來沒有隱瞞,因而再傳音問道:“其中之故,師兄能說麼?”
雲冽垂目:“此人名不經傳,卻身有魔氣。”
徐子青驀然睜大眼:“……魔氣?”
雲冽略點頭:“此人非是仙道,而是魔道。”
這回徐子青當真是震驚了。
他自然不會懷疑師兄的話,他曾聽師尊說過,這師兄早年斬魔無數,原本對魔道就很是熟悉,且師兄悟出劍意,劍心通明,就越發對異種氣息敏銳。
那麼既然師兄說此人修的是魔道,即使他掩飾得再好,也不會有錯。
可正因為如此,徐子青才難以置信。
仙道中大乘尊者的壽宴,居然來了個修魔道的元嬰?若是前來找茬的,頂多只說他一句自不量力,可偏偏是來賀壽的……倘使是真心賀壽,豈非更加奇怪!
霎時間,徐子青就覺得,這一次的壽宴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只是玉女一派與*一派有些齟齬,實屬正常,就他來看,這兩派的女修所習功法、為人作風都是大相徑庭,難以相處著實可以理解。
但不論這兩派在內部有何種鬥爭,突然地捲入了一個魔道中人,一切就變得大為不同了。
徐子青默然:“……是邪魔道還是正魔道?”
雲冽答道:“亦正亦邪。”
就在師兄弟兩人神識傳音之際,高座上又有人說出話來。
只聽餘儂情笑了笑,曼聲說道:“師姐不是有話要說麼,這再不開口,壽宴結束,可就來不及了。”
沐無心緩聲道:“師妹的訊息,倒是靈通。”
餘儂情笑得越發肆意:“哪裡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