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耿正四人一日夜來走過的路程盡皆重走一遍,眾人便已發覺,的確是痕跡全消。這足以證明徐子青推測之言了。
但到了此時,總是要想法子脫身才好。
因著這密林同實物太過相似,這些個修仙之人使出種種手段,也不能發現有什麼漏洞,一時間竟是無能為力了。
雲冽並未同他們一處,他靜靜待那幾人做完試探,方道:“折返。”
徐子青一怔:“師兄的意思是……”
雲冽說道:“查探入口之處。”
徐子青頓時恍然。
這時與先前不同。先前他們入林是為查探,如今已是看過了,知道林中確有古怪,便只有繼續前行和退走兩條道路。
若是隻有他和師兄兩人,繼續前行未嘗不可,可遇上了這幾個同門,也不能袖手旁觀……因而還是先將人送出林子再做決定為好。
想到此,徐子青將之前見過三個魔頭走出密林之事說與沈瑩蘭等人知曉,也是讓他們明白這陣法雖是厲害,可未必一定要人性命,為寬慰他們之意。
沈瑩蘭面上一喜:“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如大師兄所言,折返回去看上一看?”
的確,他們是直接進入密林之中,自是擔驚受怕,也不知什麼入口、出口的。可徐子青與雲冽卻不同,他們乃是堂堂正正自密林一端走入,如若並未生出什麼變化,他們大可不必在林子裡尋找什麼破綻,只退回去就是。
……雖說這裡有如此逼真幻陣,多半是藏著什麼寶貝的,可想得到寶貝也得有命享受,遲遲看不出端倪的東西,也還是別太貪婪得好。
其餘眾人也無異議,於是就有徐子青帶路,全部御風而行。
修士的記憶力自是極好的,可當真回到進來之地,眾人都是禁不住苦笑。
果然……事情絕非輕易能夠解決的。
就在徐子青與雲冽進來的那處,竟已不是一條林間之路,而是被數株參天樹木堵住,彷彿從前便是如此一般。幾人再將神識送入,一直向前許久,所見到的依然是好似無盡的林木,莫說是出口了,連好走的土路也是尋不到的。
到了這地步,眾人哪裡還不知道的?
他們若是不破了這個幻陣,是絕對無法出去這密林了!
徐子青嘆了口氣:“諸位師兄、師姐,你們可有善於破陣之人?”
耿正四人都是面色無奈:“我等資質所限,平日裡苦苦修行都嫌光陰不足,哪裡還有精力修習雜學……”
而且,陣法一道,若是沒有常年耗費心神的精修,就算知道有陣法,又如何能是輕易可以破除的!
雲冽心中只有劍道,自也不會陣法,徐子青更是修行日短,雜學倒是見過一些,可都只是粗粗知曉,就連熟習也算不上,就更別提精深了。
這樣一來,竟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起來。
幾人思索一陣,沈瑩蘭就咬牙道:“我也聽聞陣法之道極為精妙,但歸根到底,破除之法也只有兩個罷了。其一乃是知陣而破陣,其二才是以暴力之法,強行破除。我等不知陣,第一種法子是用不上了,倒不如別再顧忌,先四處破壞一番……到時候不論有什麼變動,我們都可以應變行事。”
這法子最是容易招惹危險,但在這種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不妥、更不知陣眼如何尋覓的情形下,反而是唯一能試上一試的法子了。
她這般一說,耿正三人也無異議,此時就都看向雲冽與徐子青二人。
經由這一路走過,他們也算知曉,但凡是那個徐師弟所言,大師兄少有不應承,而大師兄寡言少語,卻同徐師弟十分默契,許多事情,就由徐師弟代為說明。
如此親密的師兄弟,便是他們見多識廣,以往也少有看到,可卻不由得心生羨慕,也對那個徐師弟更看重幾分。
徐子青的確同雲冽很是默契,他看了他那師兄一眼,就說道:“沈師姐所言極是,我等就強行破陣罷。”
他說完,眉心青光一閃,首先行動。
剎那間,一道青芒激射而出,直衝近前一株大樹。
只聽得一聲轟然炸響,那樹猛然爆裂,竟是被炸得枝幹碎裂、木塊迸濺了!
沈瑩蘭等人見狀,也紛紛使出手段。
這女子很是了得,她張口一吐,就有一道紅光迸發,狠狠地繞著那樹木轉動。
就有一道紅線似的繩索飛快閃過,緊接著,足足有十餘株樹木倒地,切口平整,正是被那紅線輕易切割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