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心裡一驚,屈指一彈。
頓時頭上苦竹笛驟然射出,釋放一片青色光幕,霎時間一股極清新的氣息如水流淌,立刻將那血毒甜香驅逐開去。
那苦竹向來有清心之用,其雖說只是上古遺脈、不至於百毒不侵,但大部分毒素於它而言,卻是沒什麼用處的。
徐子青將其煉化之後,不僅能護住靈智,也能以其清音驅離魔祟,而今祭出來,對這些血毒氣息也有妙用。
於是很快周身就清爽一片,徐子青略放鬆些,他之力只能做到如此,那如同巨網的血毒光柱,卻是可由師兄來處置了。
果不其然,雲冽也同他頗有默契,抬手先把金劍召回。
之後巨大金劍一彈而起,忽然分化為百柄之數,而後那些細上許多的金劍瞬時化作一個劍陣,四面八方,飛射開去。
這一剎那光網粉碎,然而金劍卻也在此時消耗了全部力量,化為烏有。
徐子青立時祭出青雲針,再度護在自己與師兄身畔。
雲冽氣息稍稍凝滯,又傾出一粒丹藥,送入口中。
兩人激戰到此時,便是輪番服食靈丹,到底消耗起來也越來越快了。
正這時,忽然有數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不論是速度、粗細,都比之前的那些血毒更勝,甚至那些毒氣撲過來時,有幾個修士不慎嗅到,也立刻頭昏腦脹,竟是一下立不穩雲頭,連著向下滑落數十丈遠。
下方的莽獸蠢蠢欲動,另一道光柱直撲而來,就把其中一個修士瞬時擊穿,把他化作一具屍體了。
這時候眾人才發覺,這些放出血毒的莽獸,竟然頭頂都有三根犄角,成群結隊,而每一頭莽獸,都能一次放出三道光柱!
眾修士不由大駭。
若說方才那些雙角莽獸還不至於讓他們太過懼怕,現在就不同了。
三角莽獸力量往往在築基修士與化元修士之間,而犄角已然蛻變為金色的,那根本就等同於化元期修士了!
如今的情形便是,下方有一個個群落的築基修士、化元修士在對他們群起而攻之,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懼怕!
徐子青之前見到師兄使用神通,此時忍不住問道:“師兄,你現在還好麼?”
雲冽略點頭:“無礙。”
徐子青輕嘆口氣,又道:“還望師兄多多保重,莫讓我擔憂了。”
雲冽微微一頓,說道:“我雖好殺,卻也知量力而為。”
徐子青聽他如此保證,才放下心來。
然後果然雲冽再用金劍時,再不以巨劍壓迫。而是聚於手掌間,以劍術破開諸多血毒光柱,再以另一手屈指彈出劍罡,一一將下方莽獸殺之。
如此一來,消耗果然更小。
徐子青見狀,心裡也有些豪氣,他手臂一個抖動,就讓血藤如波浪一般翻滾,再一用力,它就猶若靈蛇,在莽獸群裡穿梭。
眼下尚有餘力,能多殺幾隻,便多殺幾隻,待到實在無能為力時,他自會驅使符籙,立刻逃遁的。
而且,三角莽獸已出,若師兄沒有料錯,那些個援兵,也要來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後方就有一股極強的靈壓爆發。
這靈壓並不純粹,卻無比強大,似是聚合了無數人的靈壓而成,正在以極快之速,由遠及近緊迫而來。
徐子青精神一震,暗道:來了!
隨後,他便聽一個聲音響起:“諸位道友請先到一旁歇息,此處有我等即可!”
那聲音十分雄渾,可見發聲之人真元飽滿,氣魄驚人。
更有一種鐵血殺伐的氣勢急速而來,像是一顆流星,帶著暴烈的力量!
如此氣勢,若是心志稍不堅定,只怕就要被其奪了魂了!
徐子青只微微晃身,就將這氣勢揮開,不受他影響。
而後他看向雲冽:“師兄,如何?”
雲冽抓了他的手腕,說道:“先讓出路來。”
話音一落,徐子青便覺身子一輕,晃眼間已是到了另一片空域了。
而原本兩人所站的地方,已有數萬大軍密佈,每人周身都有靈光閃動,霎時形成了一種震天撼地的壓力。
在這樣的壓力下,哪怕只稍微接近一些,恐怕都要被碾碎,而這種匯聚起來的力量,更帶著一種堅不可摧的意志。
在這大軍的上空,似乎有一群瘋狂的青狼之影,在不斷地對月長嘯。
兵魂!
這些在鎮邊城鎮壓莽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