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乾武小令眾人都是震驚無比。
好乾脆的動作,好利落的手法!
泰峻等人自都是有見識的,眼見那少年一擊之間就將莽獸殺死,哪裡還不知道是自己之前小覷了人?但憑他們見過那許多來此掛單的修士,也不曾見到一人如他一般輕描淡寫。
往日裡的那些,只消不是被駭得面容失色,已然極好了。
不過到底也都是生死線上摸爬滾打來的,很快眾人就調整了心態,再看向徐子青的時候,目光便也不同。
徐子青也不欲在半空停留太久,就乘風而下,落在了地上。
泰峻走前一步,說道:“徐仙長身手果然不凡。”
他現下哪裡還會將這少年看作個沒本事的公子哥兒?此人分明深藏不漏,絕非只有家族廕庇之人!
再想一想往日徐子青一直在旁觀察的情形,泰峻心裡頓時就很明白了他的打算,立時就覺得自己當真是以偏見遮蔽了眼,將潛龍當做了打秋風的了。
徐子青笑了笑:“幸而前幾日有諸位教我,才能有我今日。”
這話仍是說得謙遜,可是此回再無人以為是他有自知之明瞭。
幾人對視一眼,就有泰峻又問:“徐仙長可要我等替你將莽獸分割一番?”
這高高在上的修士,顯然修為絕非是普通的煉氣修士可比,且不說他為何要隱藏在此,但這般帶著血腥的粗活兒,也不當是讓這高高在上的人做的。
況且……先前他們對他多有怠慢,也不知對方是當真不介意,還在已暗暗放在了心裡,此時他們非但不敢責怪這仙長隱瞞之事,更是要多表現表現,也好讓他揭過先前他們的態度才好。
徐子青目光微動,已知他們的想法。
他心裡雖說有些嘆息,不過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為讓這些“同伴”安下心來,還是應許為好。
想罷,徐子青就笑道:“既然如此,就勞煩諸位。莽獸內丹與獨角我將取走,餘下的部分,就當做是些許報酬,還望諸位不要推辭了。”
眾人一聽,都是寬心,就同自己獵殺時那般,紛紛去炮製莽獸屍身了。
很快弄完,泰峻將獨角與內丹雙手捧了過來。
徐子青接下,心念一動,已將其收入儲物戒中。
眾人見慣了修士的手段,倒不以為怪,只是瞧見他手指上的儲物戒後,越發覺得此人不凡。
他們也曾聽說,這儲物戒多為靈器,能操縱者,必在築基期以上……
之後徐子青再與他們一同狩獵時,就自己獨自對付莽獸,不多時已然殺死了五六頭之多,俱是一指而殺,也俱是隻要了內丹獸角。
眾人看得歎為觀止,對徐子青更加小心不提。
直到傍晚時分,因著有了他來出手,乾武小令的收穫竟是比起昨日跟多出整整七頭莽獸,可謂收穫頗豐,即便是要多多動手肢解獸屍,卻也多出了很多好處,難得讓他們覺得這掛單之人不錯來。
只是到了今日離別的時候,徐子青卻忽然說道:“自明日起我欲獨自行走,諸位便不必等我,只管自個去狩獵就是。”
泰峻一愣:“徐仙長之意,是要換個地方掛單麼?”
徐子青搖頭笑道:“非是如此。”他說道,“我仍是在你處掛單,不過是不同你們一齊行走罷了,殺死的莽獸,自也算在你們這小令之上。”
泰峻聞言,曉得他的心思已被看清,暗道一聲“慚愧”後,卻也笑了:“那我等就沾一沾徐仙長的光了,不過平原極大,仙長行事時,也萬祈小心珍重。”
徐子青接了他的好意,再笑過後,便飄然而去。
留下的幾人鬆了口氣,才有班蓮山開口:“這個徐仙長,好生奇怪!”
寇家兄弟都是拍了拍胸口:“看他一個築基以上的修士,竟閒了在我們這武者小令裡掛單,著實讓人料想不到。”
梁永晉更是皺眉,頗有疑慮之意:“他心裡是什麼打算?”
泰峻到底比他們見識更多,揚眉笑了笑,才道:“這仙長想必是有什麼手段不能示於人前,而我等武者難以察覺,方會來此掛單。先前他跟我們幾日,料想是在探明平原情形,之後就要離我們而去,以單獨行動了。”
他這一番話,竟是將徐子青的打算猜了個*分之多,可見著實是經驗豐富,心思亦很縝密。徐子青來到這莽獸平原,一大目的就是要餵食容瑾,一旦跟修士小令在一處,被神識掃過,豈非是就要被發覺了?因此才這般迂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