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走,我願將地圖與你二人共享。”
徐子青心道:果然。
隨即他又把方才疑惑同九玄媚狐說了,又問:“有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乃是一頭嗜人妖獸,且是如此天性,我信不得你。”
他雖也對地圖心動,也是小心為上。
九玄媚狐聽得,就一挑眉:“我若同尊王合作,這區區一張碎圖裡的寶物原本就不知多少,與他們分配下來,我等得到幾分?若是與你們就很不同,人族修士所需寶物就歸爾等,妖族則是歸我……可說但凡得用之物,我可一人獨佔,不會讓他人佔了便宜。再說……”他冷冷一笑,“尊王將我威逼至此,我好歹也是一族之王,即便等階稍弱於他,難道就活該被如此折辱麼?”
就算他性情淫|亂,也都是他興之所至、心甘情願,哪裡會是如今這般!
也是他狐族勢弱,多數都是以色|欲採補之道修煉,那一座靈塗山上,六階以上的妖狐頗多,但真正七階的,也不過只有他一個罷了。
當時他被尊王擒走時,就已對他們傳音,不許其深入莽獸平原,以保證族群延續。不然那些修為駁雜、等階不高的妖狐進入平原之內,且不說尊王巢穴裡七階妖獸都有不少,便是那些成群的莽獸,也夠他們消受的了!
左右來了就是送死,一個不慎就要有滅族之禍,還不如不來得好。
何況尊王短日裡也不會對他暗下殺手,更有盤山這條懶蛇對他心有愧疚,他九玄媚狐天生靈慧,自然能自個尋一條出路來。
徐子青聽他這般說,又打量他的神色,似乎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
然而心裡仍有防備,不由就看向了雲冽。
“師兄以為如何?”
雲冽直言道:“不允。”
當真是拒絕得乾脆利落。
徐子青明瞭,隨後看向九玄媚狐時,神色就更為疏離幾分:“既然師兄如此說……”
九玄媚狐突然將他話頭截斷:“你這師兄所修乃是無情殺戮劍道,如我這等挑動七情六慾的妖狐,原本就是他必殺之物,他不肯與我為伍,實屬平常。不過你既然對你師兄深情厚誼,莫非不想要對他有所助益麼?”
徐子青一怔:“……助益?”
九玄媚狐展演一笑:“若我不曾看錯,你這師兄不但修煉的劍道十分奇異,更也精研庚金之道,以其為劍道之本。若我說我手中碎圖上所示之地,其中藏有一塊庚金之精,莫非你也不動心麼?”
徐子青聽得,果然是……有些動心。
他是曾誤打誤撞吞噬了乙木之精的,一身精純乙木之氣至今隱藏在他的血肉之中,沒有完全煉化。他能短短一年餘突破築基期、進入化元期,固然有大世界靈氣與他單靈根資質的緣故,但乙木之氣所起功效也絕對不菲。
若說乙木之精乃是木屬修士最珍貴最難得的至上寶物的話,那麼庚金之精便是金屬修士最為渴盼需求之物。
如果師兄能夠得到,其中的好處多少,再無人比徐子青更加清楚了。
一時間,徐子青就有些猶豫。
狐王至今所言都頗為懇切,似乎有些可信之處。然而他不曾親眼見到碎圖,若是狐王乃是謊言相欺,又當如何?
可萬一都是實言,而他卻錯過……這庚金之精,可並非輕易就能遇上之物!
徐子青想了一想,再度看向雲冽:“師兄,庚金之物,十分難得。”
他曾經與師兄說過,定要為他尋來一把世上罕見的寶劍來,這回天瀾秘藏出世,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否則他若不多多搜尋,如何能達成所願?
而且又有對師兄如此得用的寶物,即使有三成可能,也值得一試了。
再者,徐子青以為秘藏既是自古傳來,說不得其中更能得到一些上古的靈草植株,他如今收復的從木極少,次木更是一株未得,理應多多種木,讓修行也能更進一步。否則容瑾太過強大,也要讓他體內諸多木氣失衡。
多方考慮之下,也只有姑且信任這隻妖狐了。
於是徐子青並不避狐王耳目,直言說道:“待事情完了,師兄修為大進,到時再斬殺妖狐,便是隨時可為之事了。而今倒不妨與他做這一個交易,以免錯失機緣。”他說到這裡,不由得頓了一頓,“事急從權,師兄……”
他明知師兄並非不知變通之人,此時再看過去時,仍是忍不住露出些許期盼之色。
雲冽目光微動,終是略點了點頭:“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