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冽看一眼胡雪兒,神色不動:“天狐靈敏,想必有所發現。”
徐子青笑了笑:“那便跟它一同去罷。”
雲冽應一聲。
徐子青才揉了揉胡雪兒毛絨絨的腦袋,說道:“你可拉不動我,若要指路,不如用你這條尾巴,反而更為清明一些。”
胡雪兒眼珠子再轉了轉,就立刻翹起了那條雪白的長尾。
此時徐子青亦有些好奇,只不知這幼小的天狐,究竟要把他們帶往何處去?
雲冽與徐子青並肩而行,隨著那狐尾所指方向,逐步前行。
在這附近的莽獸平原裡,早被兩人絞殺過數次,也少有成群莽獸出現,而胡雪兒將他們帶去的方向,卻並非有莽獸被大量誅殺痕跡,而是漸漸減少,甚至痕跡變得全無了。
如此情形,就好像是它們被驅逐了一般。
徐子青心裡有些計較,不由得看向雲冽。
雲冽略點頭。
徐子青瞭然,他的推測,恐怕沒有錯。
再往前走了數步,平原上的濃郁也似乎更加濃郁起來。
漸漸地好似牛乳,卻同莽獸聚集處的淡淡猩紅之色有所不同。
越往深走,濃霧愈濃,幾乎將兩人的身影都吞沒了。
徐子青的腦中,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兆。
師兄!
才剛要出口時,他便覺得,自己手腕被人抓住,五指如鋼,箍得很緊。
……是師兄。
徐子青略為放心,也不顧及自己一些心思,反手抓住雲冽的手掌,開口道:“師兄,這霧裡有古怪。”
雲冽分明就在一旁,但身影卻被遮蓋,完全讓他看不分明。但他說出話來,雲冽亦有回應:“莫分神。”
徐子青應道:“我明白,師兄。”
此處霧這樣大,必定有所不妥,他同師兄一齊進來,若要安安穩穩,定然也不能被其分開才是。
一時間,徐子青有了許多猜測,只覺得這霧或者是天險,或者是陣法,或者是什麼神通,總歸既然能遮蔽他們的神識,就必定並不簡單。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直走到人的五感都甚不清明,心境也要逐漸煩躁起來。
徐子青默默壓抑,卻是把旁的感官都拋了去,只一心體會手中觸感,只覺得師兄仍是不動如山,之前手掌是什麼力道,如今還是什麼力道,半點也未有變化。
也正是雲冽這般鎮定,就讓他很快也平靜下來。
徐子青想道:如師兄這般處變不驚的境界,他果真還要差上幾分。
之後再往裡頭走時,不論有多麼枯燥無味,竟都不能再把他動搖了。
又走了許久,徐子青的意識裡早不能辨別時光流逝。
但漸漸地,他的五感卻又慢慢清晰起來。
這也許是濃霧淡了?他心裡略一思索,就站住不動。
旁邊的雲冽也同時停了步,低聲開口:“匿住身形。”
徐子青一驚,師兄是發現什麼了?
雲冽說道:“你有一門功法,匿息甚好,我有不如。”
徐子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更為驚異。
師兄之意,是讓他使出《遁木斂息訣》將氣息全然融入草木……且帶上師兄一起麼?
兩人現下神識已是可以外放,雲冽卻未放開手來。
徐子青喜愛與師兄親近,也不主動如此,反而放出神識,慢慢往前方探去。
半里、一里、二里……不多遠處,濃霧變淡,視野更為清明。
徐子青神識所及之處,就見到有無數碧草矮木,更有許多半高的小峰頭,雖不及仙門裡的高大,但在這平原之地內,卻是極少見的。
而那每一座小峰頭裡,都給人一些不祥之感。
此處妖氣瀰漫,同莽獸聚集之地,也大為不同。
如今徐子青心裡的猜測,已然是證實了大半。
莽獸平原上不止莽獸成群,也有無數妖獸聚居,此處,恐怕就是它們停留之地了,那濃霧,也理應是妖獸放出的天然屏障,不讓莽獸、修士武者能輕易闖入它們的領域。
這裡頭的許多氣息都極為強大,比起徐子青與雲冽更勝,這就難怪雲冽那般慎重,甚至要讓徐子青使出最強匿身之法。
只因雲冽氣勢太強,一身殺戮劍意霸道無比。
他雖也有匿身之法,可在這遍地野草的荒原裡,金氣卻顯得格外明顯,匿息時能隱瞞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