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並不認得,但云天佑快步走來後,則一眼認出了徐子青。
六年前武翱門來犯之事他雖也被阻攔在外,卻因是莊主之子、且同雲天恆交好,後來隱約知道一些。
因此對他的兄長並徐子青二人,也有一些敬畏。
雲天佑身後,許多雲家莊之人也走過來,其中除卻雲鎮海夫婦外,雲鎮山、雲天恆父子也是跟上。
這一下,就一同都見到了徐子青。
但很快,他們的目光,也移到了徐子青身旁的雲冽身上。
雲鎮海瞳孔一縮,深吸口氣:“徐藥師,這位是……”
他心裡已認出來,可畢竟此人同他愛子相貌不同,他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隨口稱呼。
孟青霄也是一顫,將目光對著雲冽面容,仔細打量。
更莫說雲家莊之人,凡是知曉此事者,都驚疑不定。
徐子青便笑道:“這位正是我的師兄,雲冽。”
他此言一出,氣氛更為凝滯。
其餘賓客都很是不解,他們前來參加這抓周之禮,怎麼雲家莊卻出了什麼事麼?
那兩個生人,又什麼什麼來歷?
但疑問歸疑問,眾人倒也不會去觸主人眉頭,盤根究底。
這時候,地面上直立抱人的雲正叡娃娃很是不快,他又拍一拍雲冽小腿,似在發惱。
他這般舉動,就讓雲家莊眾人都回過神。
徐子青見狀,不禁發笑,就矮□,拍了拍雲正叡的小肩頭。
雲正叡回過頭,眨了眨眼,伸出那胖胖的胳膊。
徐子青神色柔和,就將他抱了起來。
而云正叡再扭頭,看著雲冽目不轉睛。
徐子青才笑道:“這娃娃倒是有眼光,竟抓住了師兄。”他一頓,又道,“此事了了,再來敘舊罷。”
雲鎮海目光復雜,他看了看雲正叡,也笑了起來:“血脈之親,便是如此。”
隨後一眾雲家人自會招待賓客,那些個賓客雖不明兩人同雲家莊的關係,但也都各自恭賀、吃酒,又隨莊僕們安頓的安頓,離去的離去。
到入夜時分,才清靜下來。
這時候,雲家莊之人,都聚集在內堂。
徐子青抱著雲正叡,神色很是溫和。
許是這娃娃生機綿長、又是初初孕育而生之故,他於師兄元嬰時本已觀想到死之輪迴道,現下忽有所感,又越發了悟生之輪迴,讓金丹初期巔峰壁壘打破,直接突破,成就金丹中期。
期間雲正叡一直在他懷抱之內,體內純淨之氣受到招引,也得到許多好處。
徐子青心中一動,試探過去,便察覺這雲正叡竟也有靈根,且為金土雙靈根,與師兄淬鍊靈根前,資質一模一樣。
怪道他對師兄那般親近,怕是不止同他父親與師兄曾為兄弟相關,也同他本身與師兄的緣分相關。
雲鎮海與孟青霄等人,此時目光都聚在雲冽身上,眼裡情緒激動,卻隱隱有些踟躕。
這次與那回又有不同,他們這孩兒,連相貌都全然變換……雖氣質仍是十分熟悉,但如今雲冽的面容,顯然比雲天罡更為冷硬、俊美,凜然不可侵犯。
何況肉身變換,那一份血脈之情則只在神魂上親近,而本因血脈可以遮掩的那些氣勢,這時卻無法遮掩了。
尋常的凡人,在見到元嬰老祖後,即便心裡再如何想要靠近,即使老祖再如何收斂氣息,也無法抵擋那一份隱含的威壓。
雲冽一眼看過,喚道:“父親,母親。”
雲鎮海與孟青霄,也都鬆了口氣,神色裡盡是喜悅:“天……不,該喚你雲冽才是。”
雲冽說道:“無妨。”
他既認下這一對父母,在他們面前,自也是認下了“雲天罡”之名。
雲冽此言,無疑讓雲鎮海夫婦更加安心。
隨後雲天佑與柳月菱也來見過兄長,雲天恆更是前來拜見徐子青,氣氛就融洽起來。
過得一會,徐子青將雲正叡交到雲冽手中,說道:“師兄,你且抱一抱。”
雲冽眉頭微皺,將那娃娃接住,手臂卻有些僵硬。
徐子青一笑:“師兄,你且一探。”
雲冽神識輕掃,眉頭鬆開。
雲鎮海等人見狀,都是不解:“正叡……”
徐子青溫和說道:“非是有什麼不妥,而是正叡亦有靈根,可與天恆一般,踏入修仙之道。”
在場眾人皆